“发现太子什么?”刘彻俯下身子,定定的看着惊骇欲绝的张德全。y-in沉的问道。他不是傻子。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可以说刘彻是整个大汉最聪明的人,几乎没有之一。张德全的异常他已看见。张德全要说什么,他已是心如明镜。只是他不敢相信罢了。不敢相信,怎么有人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加害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儿子。怎么有人能?越过自己的重重保护将这种肮脏的手段用在自己的儿子,大汉的储君身上。
“发现太子……身中剧毒!”说完这句话,张德全在刘彻y-in沉的想要剐人的目光中彻底瘫在地上。他能做的努力已经做完了。是死是活,全看上位者的心思了。
第21章
“怎么有人敢?”刘彻怒极,转身一把将几上的摆设扫到地上。顷刻间瓷器碎裂,青铜撞地的声音如暴雨般打破了宜春苑的死寂。
“他们怎么敢?”刘彻面目通红,目光森然。声音犹如受伤的野兽般咆哮着。“那是朕的太子,是朕盼了十多年直到而立之年才盼来的儿子,是大汉的储君。他们怎么敢,谁给他们的胆子……”
刘彻满目狰狞,声音y-in狠。不顾一切的发泄着。此时此刻,他只想找出这个人带到面前。然后亲手——千刀万剐,活活劈了他。什么帝王心术,什么高深莫测,刘彻所有的手段所有的心机在这一刻通通化为怒火,他不想考虑事情的牵连是否广大,他不想考虑背后的敌人是不是他绞尽心机想诛灭,却因为实力的关系不得不隐忍的那些老头子。甚至不惜暴露自身实力,他也要将敢于觊觎他子嗣的那些小人诛灭。平日里小心翼翼隐藏在经脉里的力量因为怒火的燃烧挣慢慢在身体中凝聚,只等待爆发的那一刻。他什么都不去想,他几乎丧失理智。直到——
他看见面色苍白瑟缩在一旁,目光惊骇惧怕的看着他的刘据……
他的儿子,他的据儿,在害怕他。他的爆发,他的狰狞,似乎吓到了这个年幼虚弱的儿子。
这个认知恍若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刘彻霎时间恢复理智。站在地中央,刘彻深深呼吸了几次。直到确认自己不会再因为任何言语而爆发怒火。这才走上前去,轻轻将颤抖不已的刘据搂进怀中,笨拙的拍打着。
“据儿不怕。父皇不是生据儿的气。据儿不怕,父皇不会对据儿这样的。父皇永远会保护据儿的,据儿不怕……”慢慢的怕打着,直到感觉怀中的身体颤抖的不那么厉害了,刘彻一口气才算呼了出来。
刘据静静的乖巧的躺在刘彻的怀里,感受着刘彻刻意营造出的安全的氛围。慢慢的将思绪平稳下来。从前世到现在,他从来没有真正面对过刘彻的怒火。刘彻即使再生气,在他面前也顶多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就算巫蛊之祸刘据身死都没有直接面对过刘彻的杀机。而这一辈子的刘彻更都是温柔小意的。所以刚才刘彻气机凛然杀气毕露的样子才会对刘据产生那样的冲击。
直到此时,刘据才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做“君王一怒,浮尸千里”。刘彻的杀气让刘据回忆起生命中最最血腥的一段记忆。要不时最后刘彻即使发现并安慰一番,要不是东方朔养心静气篇的功效,恐怕此时的刘据已然是一个陷在回忆中的疯子了。
过了好一会儿,刘据才将心绪真正平稳下来。注意到屋内宫俾的视线,刘据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赖在刘彻怀中很久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挣扎起来。
刘彻注意到刘据的挣扎,低头一看,刘据已经回过神来了。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刘据的神色,发现已经没有什么惊骇之色,已然平静下来,这才放心的扶着刘据在席上坐好。视线扫过刘据淤青的手腕,刘彻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对着一旁瘫在地上的张德全说道:“张太医,先给据儿的手腕上药。”
“诺!”一旁正忐忑的担心着自己生死的张德全听见刘彻的话,提溜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般。提着药箱上前,从里边掏出一个瓷瓶,小心翼翼的对着刘彻二人说道:“此药乃是微臣家传祖方,对于活血化瘀,外器之伤有显着疗效。向太子这样的淤青,现下敷上,明日一早便能乌青全消,再无痕迹、”
由于不是宫里的药方,张德全不得不率先表情。这种时候他也顾不上藏拙了。愈是锋芒毕露,愈是展现自己的价值,自己的活命机会就越大。所以张德全恨不得此时能把自己的一身本事全部展现出来。
“恩!”刘彻将张德全递过来的瓷瓶打开。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鼻而来。刘彻少时也曾御驾亲征,当然也负过伤。所以对于这种疗伤的药也是了解一二。当下明白这是上好的金创药,满意的点点头。
“那让微臣给太子殿下上药?”张德全看着彻,小心的说道。
“……”闻言,刘彻皱着眉头看了看年近五十却保养得宜风度翩翩的张德全,又看了看已经安静平和的刘据,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快。淡淡的开口说道:“不必,朕亲自来、”
说完,径自拉过刘据那只淤青遍布的手,熟练的剜出药膏,涂抹在刘据的腕上。动作小心轻柔,温柔异常。
“还疼吗?”刘彻看着涂满膏药的手。膏药是莹白色的,涂在刘据凝如白玉的腕上,不仔细看几乎分辨不出来。一时间刘彻看的眼睛发直。一边想着自己的妃子怎么没有皮肤这么好的,一边轻声问着刘据。
“不疼了。”刘据轻声说道。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