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萧大人,这次多亏你了。」韩绮澜连忙上前作揖道谢,柳初蕾也跟着过来行礼。
「嗯。」闻萧悦向他的手下吩咐几句,估计是叫手下把马车驶进来,然後说道:「一路保重。」
「闻萧大人,你也得好好照顾自己。」韩绮澜想了想,终究还是问道:「闻萧夫人的情况怎麽样?」
「已经平静下来。」闻萧悦没有详细解释,但韩绮澜可以看见他的释然。
「那……太子殿下呢?」韩绮澜问道:「陛下估计还是狠不下心肠弑兄的?」
寒夜冷月之中,闻萧悦那白玉似的脸色似乎泛起肃杀之气,他冷冷地说道:「这次把他抓到手,我自然就不会再让他轻易离开。」
韩绮澜打了个激灵,估计闻萧悦是想通一些事情了,牧似云的确是把闻萧悦对他的温柔纵容都秏光了,正如自己和牧流风一样。
马车终於驶来了,韩绮澜和柳初蕾上了马车,闻萧悦向马夫打了个手势,马夫便挥动马鞭把马车驶出小树林,闻萧悦背负双手看着马车远去,静静地合上眼睛。
牧流风在翌日就得知韩绮澜逃出皇宫,他几乎把书房里所有东西都摔光了,连续几天都没有上早朝甚至没有休息,把大半兵力都派去找韩绮澜,好几个无功而还的探子也被他亲自打得半死不活的。
墨珑和闻萧悦当然都被叫到牧流风面前领罪,二人事先早就有协议,无论如何都不承认自己知道韩绮澜逃走一事,最後闻萧悦被拉下去领了五十大板,墨珑则被留下来。
书房里空荡荡的,有什麽东西都被牧流风早都摔得个支离破碎,他脸色惨白,下巴里都是胡渣,一双平日总是明眸流盼的眼睛只剩下一片死寂,他红着眼睛说道:「韩绮澜是很早就计划好的吧?」
墨珑一言不发。
「他是从凤鸾宫的寝殿里逃走的……朕记得当时是他亲自开口要求想住在凤鸾宫的,朕那时候虽然有点惊讶於他的请求,但还是准了他,现在想来,能够知道凤鸾宫有秘道的人就只有妳吧。」牧流风盯着墨珑说道。
墨珑叹了口气,说道:「韩大人心思缜密,早在陛下登基之前已经问清楚凤鸾宫的底细。」
「之後他总是跟朕闹脾气,就是为了让朕不愿意来凤鸾宫,好让他能够计划逃走……」牧流风猛地一拍案头,吓得墨珑几乎也跳起来。
「柳初蕾那个贱女人也跟他跑了!朕当天就应该杀掉她!」牧流风咬牙切齿地说道;「竟然胆敢勾`引韩绮澜!」
「陛下,韩大人本来一直在犹豫的,我和闻萧大人都希望他能够留下陪伴着你,毕竟像你这样糟糕的人能够找到他这般温柔又善解人意的知心人也可以说是三生有幸,我们俩可都没有这魄力一直承受你的脾气。」墨珑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多年好友,说道:「虽然他一心投效为国,而你偏阳奉y-in违地把他关起来充作自己的禁脔,但他却没有想过要想弃你於不顾。」
「那他为什麽要走!」牧流风哽咽着说道。
「如果知道自己心仪之人一直透过□□c,ao纵自己,就算是坚强如韩大人都会死心的。」墨珑冰凉地说道。
牧流风的瞳孔突然放大,他颤声道:「他……他知道了?」
「嗯。」墨珑知道自己不该刺激牧流风,但她心中实在替韩绮澜不值,便刻意地说道:「知道为什麽是昨天离开吗?因为毒x_i,ng已经完全根除,要不然他早就离开了。」
墨珑还来不及体会伤害牧流风的快感,却看见他双手掩着脸啜泣起来。
「陛下……」
牧流风只是放声大哭着,哭得是如此的伤心,彷佛失去了最珍贵的宝物。
曾经握在掌心里的宝物,终究是被牧流风亲手摧毁了。
墨珑刚刚走前几步想安慰牧流风,牧流风就擦着眼泪哽咽着说道:「母后不要我了,父皇临死前说他最後悔就把我养大,兄长大人抛弃我了,连韩绮澜都不想再见到我了……我只是想他……好好陪伴在我的身边而已……」
「韩大人他……」墨珑犹豫着,牧流风抬起哭花了的小脸看着她,眼神里充满希望,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绮澜他……有给我留下什麽话吗?」
「韩大人要我好好照顾你,然後……」墨珑叹了口气,说道:「他请你尽快忘记他。」
牧流风只感到後脑如同被什麽东西重重地锤了一下,他眼前一黑几乎就晕倒在地上。
恰好这时候太监进来通传道:「陛下,废太子已经向京城下了战书……」
跟在太监身後的还有衣衫不整的闻萧悦,只见他的花容惨白,唇角沁出鲜血,明显是被杖打到一半时听到这消息,所以顾不得违背牧流风的惩罚就跟着进来了。
牧流风跌坐在地木椅上,低声道:「如果……那是兄长大人想要的……」
墨珑突然厉声道:「陛下!你怎麽能够说出这种话!」
闻萧悦靠在门边,勉强咽下喉头的腥甜,说道:「原来陛下口里把韩大人说得那麽重要,然而为了满足废太子的心意却可以把他的x_i,ng命弃之不顾。」
牧流风大怒道:「你这样说是什麽意思!」
闻萧悦冷冷地盯着牧流风道:「若是废太子得登大宝,他第一件就是杀了你我,第二件事就是杀了韩大人,这是你想看到的结局吗?」
牧流风心中一寒,他很了解牧似云,也知道闻萧悦没有说错。
「韩大人就是因为相信你的能力才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