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提问:楼主身为半妖学院优秀本科生,却因为血统问题受到歧视,只能在一家没资质的野j-i妖怪事务所实习,同事都很奇怪不靠谱,直属上司还很嫌弃甚至想杀了我,请问我该怎么办?
高票答案:姿势改变命运,我建议先掰弯你的上司。
第1章 楔子
“……清舒,过来。”
“快点……过来这边。”
——好吵啊。
一缕声音隐隐约约地钻进耳朵,像是扎进皮r_ou_里的木刺,明明辨不真切,却还是顽固地存在着,任凭廖清舒怎样地甩着脑袋,都无法将其摆脱。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却发现怎么都站不稳,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与双脚都已变成了狰狞的兽爪,乌黑的利趾正一点点地破开棕黄的皮毛往外伸展,上面染着斑斑的血渍,触目惊心。
在理智摇摇欲坠的情况下,痛感也变得稀薄。廖清舒傻乎乎地咕噜了一声,四肢着地趴在地上,竟觉得无比自在。
“廖清舒!”身后传来有点耳熟的怒吼,声嘶力竭中是难以抑制的颤抖,“给我回来!猪头!蠢货!快点回来!”
理智仿佛是陷入了冬眠的野兽,被这声呼唤激得勉勉强强睁开了眼睛,转瞬却又阖起眼来翻了个身,将所有的s_ao扰都隔绝在外,自顾自地坠入黑甜的梦中,徒留下强烈的欲念,支持着这具异化的身躯一点点往前爬行。
在那个方向的尽头,是一个高大的身影。银灰色的长发绕过脖颈从肩膀垂下,让人联想起某种懒洋洋的爬行动物,面目因为逆光而模糊,唯独那若有似无的微笑,宛如怀着恶意绽放的花,吸引着廖清舒头也不回地拖着身体向他走去。
骨骼因为变形而咯咯作响,被强制拉伸的身体每一寸都在发出哀鸣。但廖清舒不在乎,他已经不想在乎了——被困在名为“人”的驱壳里太久太久,憋屈得太久太久,害怕得太久太久,他现在只想用力吐吸每一口自由的空气,把每一寸自己都释放出来,像是烟花、像是狂舞、像是癫狂的旋转、像是攀至顶峰的高潮。
业已空白的大脑在极致的愉悦中颤栗地蜷缩成一团,身后那个恼人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廖清舒,不要再深入下去了……”
“——就当是我求你了!回来!”
几近崩溃的请求电流般穿过脑海,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低姿态。沉睡的理智倏然睁开了眼,廖清舒停下脚步,迟疑地歪了歪头。
“九……方?”——他以为自己在说话,但实际上,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了毫无意义的低吼而已。
回去?回去哪里?
他这副样子,能回去哪里?
——明明,已经回不去了啊。
一阵强烈而莫名的悲恸蓦地翻涌上来,还没等廖清舒想明白是为了什么,脑后突然传来了音爆。他凭借着本能侧身闪过,半边羽翅穿破皮肤自肩骨中长出,瞬间极展,格挡住了来自身后的一击。几片碎羽因为剧烈的撞击而被震落,廖清舒却在认清那个熟悉的身影后一下子松了劲,瞪着茫然的双眼,一动不动,任凭那柄明晃晃的短剑对着自己扎了下来。
任凭九方梓彦,用那柄保护过自己无数次的短剑,朝着自己的心口用力扎下——
廖清舒蓦地睁开了双眼。
头顶是晴空万里。
“又睡着了啊……”他很快便搞明了情况,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地上爬了起来。微风吹过脸上,带来丝丝的凉意,伴随着风拂叶片的沙沙声响。廖清舒满足地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四下张望,只见一个穿着红色飞鱼服的男人正背对着自己,蹲在溪水边不知做些什么。廖清舒唤了声“九方”,抬脚朝他走去,然而刚一行动便觉出不对,低头一看,自己身上长衣曳地,水袖舒展,却是一身京剧里的青衣服饰。
“不是吧?飞鱼服加京剧?这么混搭?”廖清舒觉得有些好笑,“九方,这什么情况?”
“我说你魂穿了,信吗?”穿着飞鱼服的男人转过头来,脸上突兀地戴着副墨镜。他两手s-hi漉漉的,自己也不在乎,随便往衣服上一擦,便站起了身。即使隔着墨镜,廖清舒也能感觉到他看白痴一般的目光。
廖清舒讷讷地摇头,男人切了一声:“这不就得了,还问!”
“梦中梦啊……”廖清舒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是又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睡”着了。话说回来,自己刚做的梦什么来着?
他偏头想了一下,没想起来,只记得眼前的男人要拿刀捅自己。他暗暗撇了撇嘴,嗯,这还真像是他会做出的事儿。
余光瞥见一只鱼身蛇尾的怪鱼在水中一闪而过,廖清舒奇怪道:“我们现在是在哪儿?梦还是山海界?”
“交界处。”男人答道,抬头向空中望去,“有只半妖在梦中误入了山海界,两者重叠,我们现在就在他的梦里。”
“他人呢?”
“让小林送出去了。”
“那我们还在这干嘛?”廖清舒蹙起眉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他人梦境塑造出的一袭青衣正在渐渐褪去,露出原本的白衬衫和牛仔裤。
“还东西。”男人答道,眼睛仍盯着空中看。一只人面三足的白头鸟鸣叫着从空中飞过,九方梓彦掏出块青色的玉石,用力向上抛去,被拿白头鸟一下接住,用脚抓着朝远处飞去。
“瞿如鸟,祷过山的大老大。这山上的金玉基本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