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忍心,这并非我本意。”
“云霓!谁人指使你做的?”
“莫不成是有人针对我清邑?云霓,你竟行此叛徒之事,对得起师恩吗?”
“师傅,师妹自小在清邑长大,绝不会背叛师门的,还望师傅明鉴!”
“师妹,你快说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逼迫你?”
云霓又是清泪两行,“诸位师傅师兄,云霓并非受人胁迫,让我将他关入镇妖塔,延缓寻助的人,是如故师兄。”
“你说是如故?”施丹枫压下心中震撼,“师妹,你莫要玩笑话。”
“师兄,云霓并非假话也未打算隐瞒。前些日子山鬼谣一事传开,师兄才同我说他也是去过丹生的人,修鬼术的遭遇只有他才明白多痛苦,我原以为师兄只是和我谈心,未曾想他已在修这炼尸之术。待他术成前一刻他求我帮他,他说若是报仇未成他愿堕道再无轮回。”云霓将命魂放在胸口,“我不忍心让他下九重,师傅,云娘犯了大错,还请师傅重罚……,”
“云娘,我待你们如何?”
“师傅待弟子们如同亲儿女,从未亏待。”
大长老忍痛道,“糊涂啊!如故当年被一手带他的九长老秘密带去丹生,当他回来已是重伤若不修鬼术他只有身死,我们几人才商量让他潜修。九长老鬼迷心窍早被逐出清邑,未免如故心伤我们才瞒了下来,怎料会出此事端。”
云霓身子一晃,倒在施丹枫怀中,“怎么会这样?如故师兄他……,”
“还请师傅饶过师妹,她方才竭尽心力对付邪祟并未有伤人之心。”施丹枫说完,弟子们皆跪倒在长老面前。
“将云霓关入思凉崖面壁思过一年,其间不得人探视。”
云霓头重重磕在地上,“谢师傅。”
山风而过之时带走了应如故的命魂,连同云霓的命魂一同散在高阔苍穹。
她从始至终只想随他去,了却心中忧虑她便不再心结。
但愿来世伊人如故。
送几人出山门时施丹枫已是心力交瘁,“子期师兄,多谢你们出手相助,不然今日也不知是何惨景。”
“丹枫师弟言重了,还请节哀。”
施丹枫点头,“那丹枫便不相送了,还请诸位保重。”
五人往回路中,席若白还在想应如故之事,“玉堂你可曾去过惊雀?”
金玉堂想都不想便答道,“没去过,我打小就是在金华长大的,师……师父怎么了吗?”
“我只是问问,或许对你修术有用。”
“我懂了,师父你是不是觉得有高人见我根骨奇佳,在儿时传授过我高超的灵鬼两力。”
席若白蓦地一笑,“我怕你儿时不是遇见高人,是遇见甘夙冶了吧。”
“听欢,不带你这样的。”负伤的甘青司忍不住c-h-a嘴,“遇见我是好事。”
“好事成双尚可,坏事双打就免了。”江溢回道。
“我是病人,你们能别逗我笑了吗?伤口疼。”甘青司委屈巴巴说道。
“也只有你才想得出这代替之法拿自己的血做印,就不怕那弦杀的灵力把你捅升天?”江溢怎么也没想到甘青司竟然敢做风险这么大的事,也是虚惊一场。
甘青司骄傲地看向他,“我看准了才挡的,你当我傻啊,心中要是没点数,我敢往前站吗?”
“你就继续吹,真要是瞅准了,你会是这模样!”
他嘚瑟两下,“怎么,多大的伤啊,不就是——,”话停,甘青司直直的望着前方,“蜀卿!悟叶!江月!去!”他脸色已缟,眼前朦胧一片。一口鲜血喷出,他整个人瘫在席若白身上。
“夙冶,夙冶!怎么了?”
江溢见他面上已是赤色一片,“你做什么?还不将召鬼收回去!这样下去会噬灵的!”
意识逐渐飘远,甘青司顺手抽出元夕往自己腿上来了一剑,疼痛间,他咬牙道,“出事了……,”
“什么?”江溢见他已是力竭,鬼力立即渡上。
“莫游出事了……,”
三人都是一愣却没再问下去,甘青司此时的状况不过是为了保持清醒御鬼,再让他费力说一句话都可能让他分心。心急的江溢对剩下三人示意不必担心,可金玉堂还是闭着嘴闷声哭泣生怕他大哥有半点闪失。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个时辰间甘青司浑浑噩噩的迷糊又惊醒,言文早已被涔涔大汗淌得透亮,他却死撑着运力。
“青司,最多一刻钟,你必须收回召鬼。”江溢郑重道。
对面的席若白神色紧张,手成拳而不自知,见甘青司不作答,他心又是一窒。
“莫要担心,一刻钟便是。”甘青司对江溢回话却是看着席若白的,他早已看出他的担忧,自是不想让他更加心焦。
半刻钟过树林飒飒作响,三个影子出现从暗影中现出。贺江月和蜀卿肩上挂着一个人,他低垂着脑袋可那身灰衣却错不了。甘青司松了口气,回收召鬼的同时人也昏迷过去。
莫游在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奋力挣扎后总算睁开沉重的眼皮,待视野清晰时,就见到席子期安然一笑。
“莫师兄你总算醒了。”
莫游恍惚的打量四周看着席子期的双眼很是迷茫。他记得自己回惊雀的路上突然遇袭,本来以为不过是山野小贼,不曾想居然是高阶灵师数名就连鬼师都是水行召鬼,他苦战多时最终不敌,本以为命丧荒野,可未料到自己会得救。
难道,待他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