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他们是谁?”问题又回到了在四楼审讯室时常赟赟问的那一个。
王遗梦:“你应该先问问我是谁?”
“齐显不是你的长官?”常赟赟问。
王遗梦的笑容终于有了改变,她歪头笑道:“我看我像军人吗?你觉得我会听谁的命令?没有出事之前,我是齐博和plus公司合作项目的负责人,我们共同研究如何提高细胞的分化和自我复制再生,希望利用此来实现对某些濒临灭绝的物种进行人工繁衍。不过显然有人利用了我们的实验成果进行了兽人的高分化细胞研究,并取得了比我们更好的效果。”
“他在和plus公司合作,而他的成果被用于兽人研究”,常赟赟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一下自己凌乱而又复杂的内心:“然后这些成果用在他的学员身上,最后你说你们一无所知。王医生,你觉得可信吗?”
王遗梦摊开手,叹了口气:“不管你相不相信,这就是事实。赟赟,齐博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他以为他在和plus公司合作,事实上plus公司从不与人合作,他们只会利用。现在你明白了,plus 公司要回收的是他们的样本,杨湛是你的爱人,是我们的朋友,但对他们而言他只是个成功的试验品。plus公司不仅仅是一个公司,它可以说是整个塔雅最重要的一根支脉,控制着军队,控制着药品,控制着这个国家最主要的生化力量。在此之前我是科研人员,第一次接手的项目却是要面对这样的结局。我不喜欢,所以我选择离开。”
齐显、王遗梦、杨湛,还有他,都不过是plus公司在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一个试验品。常赟赟坐在了杨湛的脚边,静静地听着沈子年“向左”“向右”的指挥,停了许久才说:“小梦姐,你值得被信任吗?”
王遗梦坐到常赟赟对面,轻声说:“如若你愿意,我尽力而为。明天等杨湛醒了,你来告诉他真相。他可能不信任我,但他应该愿意相信你。我们欠你们一个真相,耽误了这么久不好意思。”
“明天不要把齐博的那一段讲给他听”,常赟赟抱住胳膊,说:“小梦姐,杨湛对过去执念太深我怕我也劝不了他,明天我们只说plus公司的部分……阿湛,从来不再我面前说他的自责,但我知道他心里一直对过去放不下。有时候,我觉得很累,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说多了他会烦,不说又怕他陷在过去出不来。我跟他说我相信的未来是一片光明,他说他信,我也以为他相信,可是今天你看,他根本就没有向前看过。过去是片沼泽,我们要帮他,不能看着他越陷越深。”
麦启铭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作响,c-h-a嘴道:“看着挺阳光的一小伙子,没想到心里揣了这么多事儿啊!”
常赟赟握住杨湛的手,深色的眸子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着光亮,低低的声音异常坚定:“我会让我的‘光明骑士’回来的!”
“我去!小江的信号消失了!”麦启铭大吼一声,回头慌张地看向王遗梦。
李灿闻言心里一抽,问道:“沈哥几点了?”
沈子年侧头看看电子表,回答:“十二点整,怎么了?”
沈子年说完就愣住,怎么了?能怎么样?十二点,小江和小河要交换身体,可是这时候小江不是正在路上追陈寅之吗?
番外光明骑士
常赟赟第一次见到杨湛,或者说是第一次对杨湛有印象,是在研一的一次疾病免疫预防课上。
他记得那天一身军装的女讲师说:“艾*滋*病由hiv病毒引起,hiv是一种能攻击人体免疫系统的病毒。它把人体免疫系统中最重要的t淋巴细胞作为主要攻击目标,大量破坏该细胞,使人体丧失免疫功能。血液与j-i,ng**液是其主要的传播媒介,因此我们有理由认为同x_i,ng恋助长了艾*滋*病的传播。”
部队不喜欢异类,他们排斥着一切与传统不相符的东西。常赟赟是个gay,但那样的大环境下注定这只能成为他个人的秘密。女老师的话很扎耳,但他却挺直着脊梁,板着脸无比认真地在笔记本上写下她的“金科玉律”。
“老师,我有不同的观点。”
常赟赟闻声放下笔,倒数第三排站了起来一个高个子的男生,他说:“老师,我不认为同x_i,ng恋本身会影响艾*滋*病的传播,如果一定要说也是同x_i,ng之间不安全的x_i,ng*行为在一定程度上使艾*滋*病的发生与传播几率增加。更明确地说,我相信是因为男x_i,ng之间的行为容易引起ga-ng肠出血,再加上防御措施不完善才会导致艾*滋*病在男同之间传播。其实,这样的行为在异x_i,ng恋间也有极大的发生几率,只是一般在发现后,他们更愿意解释为献血或是卖血。如果您坚持要认为同x_i,ng恋助长了艾*滋*病的传播,那也只能说是男x_i,ng的荷*尔*蒙助长了艾*滋*病的发生与传播,按照您的理论,女同简直就是的存在,她们相当安全的,因为她们想要依靠j-i,ng*液来传播也没这个功能。”
教室里有不少人没忍住“噗嗤”笑出来声音,讲台上女老师看着有些失控的课堂,脸色y-in沉地说:“这位同学,你就不觉得你的观点过于偏激了吗?”
“是您的观点过于片面”,说话的男生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说:“我认为同x_i,ng恋本身并没有错。如果你不喜欢,请至少学会包容,而不是从个人的观点出发给任何一个群体带上一个不光彩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