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云梦啊……”杨风然眸光微闪,堆着一脸笑意,若有似无的看了大夫人一眼,心中幸灾乐祸着,这天气,洗了个凉水澡,怕是不好受吧!哼,作恶之人,连鬼都不会放过!
“胡乱嚼什么舌根子?”江尚书冷声呵斥,转眼看向江月芜,“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
江月芜心里一怔,手下意识的握紧,不相干的人?娘嫁给他这么多年,在他心中,全然没有夫妻恩情么?不相干的人?娘在他心里竟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这个男人当真是无情冷血!
“老爷,大姐如今病了,可这尚书府的事情还是需要人打点,妾身作为妹妹,理应在这个时候为大姐分忧解劳,不如……”杨风然敛下眉眼,她早就盘算着从大夫人手中夺过当家主母的大权,现在正好是一个不错的时机,想到自己那未成形就被江漫灵害了的孩子,杨风然心中的恨意高涨。
“杨风然,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大夫人打断杨风然的算计,她竟然想趁人之危,将心思动到当家大权上来了!
杨风然却是委屈的皱着眉,“大姐冤枉啊,妹妹是真心体恤姐姐的身子,这尚书府上上下下的事情就已经够让人操劳的了,还加上府上的产业……妹妹想替姐姐分担分担,是全心全意的在为大姐的身体着想啊!”
大夫人怒火丛生,杨风然这贱人,在她面前扮什么好人?
“老爷,妾身的身子不碍事,不需要别人帮忙。”大夫人望向江尚书,希望他拿个主意。
江尚书却是微微蹙眉,老练的眸子深沉的扫过众人,沉声开口,“月芜及笄的日子快到了,皇后娘娘会亲自主持月芜的及笄之礼,我们尚书府可马虎不得,你的身子现在怕经不起这忙碌,这剩下的日子,就由老四帮着吧!切莫丢了我尚书府的颜面!”
“老爷……”大夫人没有想到江尚书竟然同意,心中不甘的想抗议。
“好了,这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江尚书打断大夫人的话。
“老爷英明,风然一定帮着大姐将二小姐的及笄之礼办得隆重。”杨风然得意的朝着大夫人投去一眼,随即走到江月芜身旁,亲切的拉着她的手,“二小姐真是好福气,皇后娘娘亲自主持及笄之礼,这普天之下,除了皇后娘娘的亲女儿佳宁公主,怕也只有二小姐了!”
江月芜扯了扯嘴角,察觉到大夫人看过来的凌厉视线,低下头,眼底却是光芒一闪,夺权?呵呵……有趣,这个四夫人怕也按耐不住了,前世,四夫人虽然不安分,但也没有机会兴风作浪,只有苦心培养她的女儿江佳蕊,最后终究还是母凭女贵,看来这一世,她是等不及了,江漫灵害了她肚中的孩子,她又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果然,杨风然似乎还没有挑衅够大夫人,看着那张愤怒的又难掩虚弱的脸,嘴角微扬,“大夫人,大小姐怕都没有二小姐这等福气呢!”
“杨风然……你……”大夫人怒瞪着杨风然,竟一口气没上来,晕厥了过去,砰的倒在地上。
“夫人……”
房间顿时乱作一团,江月芜看着倒在地上的大夫人,瞥见尚书府脸上的阴沉以及杨风然眼中的得意,心里浮出一丝快意。
尚书府的这几个女人都不是善茬,看来,尚书府的好戏怕是要更加精彩了!
自大夫人受惊落水,染了风寒,又被四夫人杨风然趁机分权,身心遭到严重的打击,一病不起,人养在锦绣阁中,足不出户,每日汤药伺候着,却不见好转,原因无他,据说大夫人每晚都不敢睡觉,害怕做噩梦,而即便是不睡,也仍然看到房间偶尔有白影飘过,人本来就病着,又每天重复着受到惊吓,整个人的精神受到重创,府中的下人得到禁令,不许偷偷议论主子的事情,但各自的心里却依旧在猜测着,大夫人看到的到底是何物?莫非真的是那个人的鬼魂?
“小姐,奴婢刚才听说大小姐搬出南园了,今晚还让飞翩公子去南园吗?”绿芽替江月芜更衣的时候,轻声询问,这些时日,她看到了小姐的变化,但却没有多问,绿芽心中明白,小姐是信任她的,正是因为小姐信任,她便更加要忠于小姐。
这两个月,大夫人和大小姐每夜遇鬼,其实遇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奉命装神弄鬼的飞翩!
江月芜穿好衣裳,脸上温婉的笑着,“南园就不用去了,不过锦绣阁那边却不能耽搁。”
江漫灵两个月的处罚期已满,本来只是关禁闭,不过,江月芜却让飞翩在其中加了一点儿料,想到自己曾看到江漫灵受惊吓时的凄惨模样,江月芜嘴角微扬,想来这两个月她怕是尝尽了苦头,记得上次去看她,以往那个千金大小姐整个人竟憔悴不堪,瘦了一大圈,哪里还能相信她便是虎啸第一美人?
用完早膳,江月芜独自在房间里看着云少寒送来的信,这两个月粮店的收获倒是不小,云少寒放出高价,林家果然大量放粮,而其他三大世家也是想着大赚一笔,这一切似乎都在江月芜的掌控之中。
前些时日,天牢传出消息,半月公主在天牢中暴毙,据说死时衣不蔽体,模样极为凄惨,虎啸的天牢对女子来说,无疑是人间地狱,只要进去,就休想清清白白,这是人尽皆知的潜规则,除了受刑,还得如**一样伺候天牢的狱卒,半月公主那样高傲的性子,怕是吃了不少苦!
秦帝下令将半月公主的遗体送回南诏国,本以为会迎来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