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气吗?」
「……」非常气。云倾瞪着小春的头颅,心里闷闷想着。
不过在看见小春那缕白发时,不舍之情溢然而出,云倾忍不住伸手抚着,想起这两年多的时间这人也是在生死关头徘徊,无法归来。再想着若那时有些许差错,也许今日他便见不着这个人,心里,便隐隐作痛着。
过了好一会儿,彼此肌肤相贴,感染对方体温之后,小春再度开口问道:「还气吗?」
「……」有点气。
云倾的手指绕着小春的发丝,用不算轻的力道扯着抚着,一手又将他紧紧地揽在怀里,像是想确认这个人是真的而非另一个梦般,不肯放手。
又好一会儿,小春再问:「还气吗?」
「……」云倾沉吟半晌,道,「不气了。」
「真的?」小春猛地抬起头来,喜孜孜地看着云倾。
云倾瞧见他眼里那忍着不掉的泪水,伸手一抹,将泪水拭去。
云倾问道:「你这是叫吃醋吗?」
「呃?」小春愣了愣。
「如果我真和那个混帐怎样,你会伤心难过?」云倾想起那可能,自己忍不住先皱了眉,腹中翻搅直欲作呕。
「那是当然,之前已经伤心难过得不行了。」小春咬牙点下头。
「……」云倾沉吟半晌后道,「那,我原谅你。」
「真的?」小春惊喜万分,没想到他的云倾美人这么好。
「你吃醋,我高兴。」云倾说。小春吃醋,表示小春最重视的人是他。兰罄那厮根本微不足道,只要小春是想着自己的,其他的他都懒得理。
「我的好云倾,就知道你最好了!」小春扑向云倾,直往他身上蹭,抱着他一阵猛亲,膝盖却在无意间撞着了云倾下腹。
小春一呆,只见云倾微微皱眉,那膝盖顶着的地方竟然就迅速地硬了起来。
「呃……这……」反应真是激烈!小春心里想,这段时间云倾该不会都没发泄过吧,不然怎么会才轻轻碰那么一下,就起了反应。
没有丝毫迟疑,云倾抓住小春明显变尖了的下巴,双唇便吻了上去。
小春稍稍停顿了会儿,直到云倾的舌尖撬着他齿列时,他才张嘴让云倾进来。
「你瘦了好多。」云倾将小春推倒在床上,解开他的衣带,看着那不再是蜜色的苍白肌肤,而后顺着脖子吻下,啃咬着清晰可见的锁骨。
「因为我睡着的时候都没吃东西……」小春十指伸入云倾发丝当中,仰头叹息着。
当吻上小春胸前那道淡得几乎见不着的刀痕时,云倾微微颤抖着,他心里满是悔恨,恨这一刀让他和小春分开这么久,恨自己无能为力,救不了小春。
寝宫里传来锅盖「啪答啪答」的声响,小春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猛然发现自己昨夜就一直滚着的药竟然传来焦味。
小春心里一惊,这可不得了,连忙喊道:「云倾,我的药滚了!」
「让它滚去。」云倾溺在小春柔韧的身子上,不想离开他。
小春推了几次推不开云倾,惦记着药,当下也不管云倾弄到哪里,手指放在哪里、yù_wàng勃发的那里又刚好要摆进哪里。
他手忙脚乱地稍微踹了几脚让对方离远些,随即立刻翻下床去将铜炉上的两锅药全都挪开,而后打开锅盖将药汁倒了出来,仔细闻着有没有烧糊了去。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云倾声音y-in沉着,从后头慢慢逼近。
小春连忙转头,见云倾一脸y-in鸷的模样,便晓得大事不妙。他随即开口解释道:「这药我反复想了很久,好不容易才配出来的。」
「药?」云倾那双眼眯了眯。什么不好做,又做起药!」小春端着左手边的大碗道:「这味叫‘小心肝’,」再指右手边的道:「这味是‘怦怦跳’,」而后笑着说,「两味合起来便叫‘心儿怦怦跳’!」
一谈起自己的药方,小春又开始得意忘形起来,他道:「这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好,举个例来说:只要我服下这‘小心肝’,再让大师兄吃了这‘怦怦跳’,一个月内大师兄只要看到我,闻见这小心肝散发出来的药气,就会心肝儿怦怦狂跳,意乱情迷、不由自主、兽x_i,ng大发。若是见不到我,更是会朝思暮想、魂牵梦萦、无法自已。」
「……」云倾无言。
「这药可厉害,药x_i,ng由内而外牵心动神,像是少年思春那般自然而然不露痕迹,最重要的是多喝多益,滋补养颜兼强身健体……」
见小春滔滔不绝地说着,云倾身上两把火狂烧,一把烈在心头,一把旺在下腹,然而眼前这人却完全不干己事般,只顾讨论着刚出炉的新药。
云倾心里一火,左边那碗拿了起来,掐住小春的嘴,狠狠地便灌了下去。
「云倾!」小春吓得又叫又挣扎,云倾却把药全灌完了,才松手将碗摔碎。
小春呛得猛咳,药汁弄得他身上s-hi答答地着实有些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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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瞪了小春一眼,再将右手边那碗药尽数喝进腹中,而后瓷碗忿忿一砸,摔得四处都是瓷片碎屑。
小春睁大眼睛看着云倾,道:「又怎么了?」
「又怎么,你竟还敢问我又怎么?」云倾向前一步逼近小春,小春立刻往后退一步。
云倾望着小春这身太监服,想着这个一直以来便叫他难过受罪的混帐东西,心里一气,忿忿然跨步向前便往小春要害用力一抓。
小春发出惨叫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