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辜明廷看着荣怀谨难以言喻的表情,忽然轻笑一声道:“一个混混,能被他□□成这个样子,你觉得他能心慈手软到哪里去?”
方才的话已经让荣怀谨足够不舒服了,而这么一句,更是让荣怀谨有些细思恐极。
是的,混混都是什么货色,荣怀谨再清楚不过。
好吃懒做,投机取巧,欺软怕硬。往往只有最没有自制力和自律性的人才会敢于堕落去做混混。
但现在他所看到的容景桓,时刻衣装整洁,斯斯文文,说话也是笑里藏刀,绵而不露。
很难想象,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样的调|教和对待,才能造就现在这样的容景桓。
看着荣怀谨的脸色异常难看,辜明廷倒也不愿意再刺激他,而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几日该部署好的事情我会部署好,你也千万不要太过担心。容景桓那边我会去处理,不会让他伤到你跟你家人的。”
辜明廷只用了家人这两个字,而不用大哥,表示他还心存芥蒂,而荣怀谨能得到辜明廷这一番话便已经觉得足够了。
所以他点了点头,道:“那辛苦你了。”
说完这句话,荣怀谨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忍不住便问,“容景桓那些事,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辜明廷听到荣怀谨这个问话,愣了愣,随后他目光深深地看了荣怀谨一眼,“你要听真话?”
荣怀谨见到辜明廷这个表情,直觉有些不对,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而这时,辜明廷深深吸了一口气,末了,他淡淡道:“是容景桓自己告诉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日更哒哒哒
☆、何必
荣怀谨听到这,心头骤然一惊,而辜明廷看了他一眼,默默别过头,皱眉道:“这件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改日我再详细说给你听。”
说完这话,辜明廷目光动了动,道:“你今夜回家去吗?”
荣怀谨虽然对容景桓的事情还有些耿耿于怀,但辜明廷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问。而辜明廷之后的一句话让荣怀谨沉默了一下,随后荣怀谨道:“我先不走了,我大哥的伤还没好。”
辜明廷大致知道是这个结果,虽然有些失望,但他仍是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正相对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房里走出来一个人,是阮玉贞。
他走过来,对着二人唤了一声,然后道:“已经这么晚了,二位有话就进来说吧。”
阮玉贞这么叫了一趟,荣怀谨自然不可能不听的,而他刚准备转身进去,辜明廷却退后了一步,道:“罢了,我先走吧。”
荣怀谨微微一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辜明廷便已经扭头离开了。
荣怀谨看着辜明廷的背影融进了黑暗的夜色里,眉头动了动,他忽然道:“等等,这里有客房。”
荣怀谨这话无疑就是挽留,辜明廷走出去,听了这话又停住步子转了回来。
最后他看着荣怀谨,道:“好,不过我不同你大哥在一处。”
荣怀谨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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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怀谨自己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没有考虑周全,等晚上真的睡觉的时候,又都犯了难。
辜明廷不愿意同荣怀文一处,便只有跟阮玉贞,但是……
别说阮玉贞害怕辜明廷,就连荣怀谨都觉得这样不妥,可当着荣怀文的面,他又没法直接开口说让他自己同辜明廷在一处。
屋子里四人都有些尴尬,最后却是荣怀文发了话,他看着阮玉贞道:“咱们俩挤一挤吧,让他们睡客房,怀谨睡相不好,我怕他半夜吵醒我。“
说完,荣怀文又看了阮玉贞一眼,默默笑笑道:“你不至于睡相也不好吧?”
阮玉贞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因为他是同荣怀谨一起睡过的人,荣怀谨睡觉十分安静,他本来还想辩解些什么,但看到荣怀文那个眼神,忽然又明白了。
阮玉贞不得不说,心里是有些委屈的。
荣怀文这显然是妥协了,但荣怀文偏偏妥协的是辜明廷那边,阮玉贞知道自己脾气好,但他觉得,就是脾气好就活该被欺负么?
他本来想着,若是二少留下,他就跟二少一起去客房睡的。
然而,即便是阮玉贞自己在心里这么抱怨,但他最终还是委委屈屈地答应了下来。
他不委屈,那也没有可以委屈的人了,难道让某一位去打地铺么?“
荣怀文看着阮玉贞的神情,知道他十分不甘愿,但荣怀文心里也明白,这一次倒真的没有别的人可以得罪了——而他确实也不想同辜明廷在一处。
事情算是这么解决了。
阮玉贞有些不高兴,荣怀谨自然是看了出来,可他什么话都不好说,只有默默地转身去房檐下点炉子,生火烧开水。
而阮玉贞本来有些气闷,见状,却又伸手擦了擦眼睛,走过来一把夺过荣怀谨手里的火钳,道:“还是我来吧。”
荣怀谨见到这样的阮玉贞,心中有愧,便凑过来低声道:“玉贞,今晚委屈你了。”
阮玉贞听了这话,本来还憋着,这会忽然生出一口气来。
只见他一下子一下子用火钳使劲地捅着那蜂窝煤,然后咬着牙道:“二少总是惯会事后哄人,为什么之前便什么话都不说呢?二少顾着军长不愿意同大少一同睡,那二少为什么就觉得我愿意——”
话说到这,阮玉贞忽然意识到自己有点说荣怀文的坏话的嫌疑,然而荣怀文对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