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就不是个善茬,为了什么什么忍辱负重,各种委屈求全。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抓着她的小尾巴顺着就把皮给她扒了。
“柴银杏从来就不是个重要的角色,只是这案子在堂上是审完了,理也在咱们这一边。可吃坏肚子的客人从店里抬出去是不争的事实,多少双眼睛瞅着呢,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这种事一经传出去,再想扭转,难比登天。”
杭玉清一怔,难道不是官司打赢了,证明他们是无辜的就完了?
“那,怎么办?”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咱这么红火的小店,总不会这么点儿小事就给击垮了吧?”
“怎么不可能?”
贵妃嗤之以鼻,这货成天钻她钱眼儿里,想从她身上挤出钱来,目光还是忒短浅,她常年在深宫内院没做过生意,也知道人言可畏。他身处市井,居然连三人成虎的道理也不懂吗?
“如今,也只能事后补救,我请了那几个吃坏了肚子的客人再去店里,但只是他们显然还不够——”
“我把我表哥叫来——我所有的表哥都叫来,再把他们的亲戚朋友都叫来,大家坐一起大吃一顿!”杭玉清眼睛一亮。
贵妃笑,“正是这个道理,不过倒不用所有的表哥,你只需将朱三公子给请过来便好,而且务必请来,还得烦由朱三公子联系一下他的朋友们。我这边也会将店里常来的客人都发邀请函请过来,说是解释也好,大家聚在一处乐乐也好,总之弄的热热闹闹的,最后补救到什么程度咱们也尽最大的力了,只能听天由命。”
杭玉清听贵妃这样说,有种不好的感觉。
“免费的?”
现在他居然还有心情顾及是不是又要往里搭钱?
“总要诱饵下的足,才能吊上肥美的大鱼。”贵妃道:“不要因小失大。”
“那都是钱——”
车停的急,杭玉清身体蓦地一晃,声音戛然而止,还没等他抱怨,就听见外面两声驴叫,好像在打招呼似的。
“到了。”柴榕一直竖着耳朵听车厢里他们聊的热火朝天,因为插不进话,总有些不高兴。
下次,他要坐在里面,让杭玉清给他们赶车。
贵妃下车就瞧见停在自家门前的驴板车,正是平日里给他们送货的那辆。果然,进得家门,就见陆铁牛他大哥陆铁柱坐在院里好像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一样,满脸焦急:
“听说你们家店让官府封啦?咋还吃坏人了?人没事吧——”
他是每隔两天往明阳城送一次货,先将皮毛送到丁字巷,然后再到烧烤店里把肉给卸了。今天又是他送货的日子,到了丁字巷才知道店里出了事,一下子就把他给打击的六神无主。
别的他倒不怕,现在他和他弟弟都指着顾家大姑娘钱不少赚,万一她店里真出了事,他们的活儿都跟着丢了。
他急的真心实意。
“没事了,已经摆平了。”贵妃对他就没那么多解释了,就简单直白地告诉了他结果,让他照常去店里送货,她这边回来了,蒋掌柜和伙计们那边估计也快了。
陆铁柱一听让他继续送货,那就是当真没事了,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贵妃只得又嘱咐他回村不能把这事儿给嚷嚷开,他们家那些烂事已经全贡献出去当茶余饭后的话题,她可不想再添一桩,只怕有心人再一渲染,勾得柴老太太打上她这丁字巷。
虽说柴老太太待她极好,可她也不敢真拿自己和人家亲闺女比。
再不济,那是人家身上掉下去的肉,她……那是别人家的肉。
“你顺便让掌柜的来丁字巷一趟,说我有事嘱咐他去办。”贵妃打发走了陆铁柱,又把杭玉清给支派开——
“三天后,你可务必把朱三公子给好说好商量请来,咱们店的生死存亡就靠你了。”
贵妃这话说的有些事,可是不妨碍杭玉清真信了,顿时就觉得自己高大了许多,整个人都平地拔高三丈三,几乎是把脑袋给扬到了后脑勺雄纠纠气昂昂出去的。
“你离了我,你说你能干成啥?!”
……
“这话,他说的其实也不全错。”
木墩儿相信贵妃的心机手段,等在家里时倒不着急不着慌的,此时蹲贵妃脚下边悠悠然地来了这么一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蒋周收完了货,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因为有贵妃那五两银子的上供,蒋周和店里的伙计不仅在里面没受苦,还好好的吃了一顿。不过他长这么大的人,就没进过监牢——
其实他们在衙门里并不是真正关押犯人的牢狱,不过是待审的一个处所,环境自然也是不好到了极点。
以至于不过在里面待了一天,蒋周就有些脸色灰败。
见了他,贵妃就不能简单像对陆铁柱那么敷衍过去了,带上柴榕关上门详细给蒋周讲了一遍事情经过,之后也不管他有没有完全消化,紧接着就把她的计划说了,着手让他开始准备三天后的宴席。
蒋周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了啄木鸟,自从进了丁字巷,一路就是点头。
“王二亲自送我们出衙门,还特意说哪天要来尝尝店里的东西。”
昨晚上就是那王二送了一堆鱼肉进去,今天又热情地把他们沿路送出二十里的架式,用膝盖想也知道东家把钱就使到那位身上了,这话说出来都是意有所指。
“那天客人多,肯定是不行了。”贵妃笑,“他也是办案相关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