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子小姐真是心急,就算是要打掉这个孩子,也不必用这么血腥的手段,倒真是一点后路不留给自己。”田中良子收回剪刀,不满的看了一眼霍三娘,用日语斥责着周围的士兵,“是谁这么不长眼放她进来。”三娘温婉一笑,“我霍三娘想进的地方没人敢拦。”见到她听得懂日语,便不再接话,三娘低头打量了一眼副官,张副官深吸一口气对上她的眼睛,现在的样子也许是难以启齿的不堪。霍三娘将他的裤子提好,遮住了羞辱的部位,也算是给他留了一点尊严。
“良子小姐,我有一计你可要听?”“说来听听。”“不知你可听说过东北张家?”田中良子回忆了些许,日本军队的确在东北一地驻扎的时候接触过张家,但那向来是一个神秘的存在,多少日军死在探求的路上皆是无功而返。
“略有耳闻。”“张副官便是张家人。”三娘一语出口,惊的日本人一阵唏嘘,四下对望起来,躺在那里的张副官握紧了拳头一言不发。“张家人血液特殊,早些年有很多人因采血而死,足可以看出他们血液的珍贵性,他会给你们下墓带来不可小觑的作用。所以,这个人不能死,至于他的孩子,你们想要拿去便是,但这么个拿法,可不行,会要了他的命。”
三娘带来的消息着实让田中良子欢喜之至,这对于日本方面简直是巨大的收获,便也放低了警觉性,“霍三娘可有妙计?”“我想,用对待男人的刑罚对待他,显然是不起作用,他怎么也不会屈服,那就用女子的酷刑来剥离掉这个孩子,不知道张副官可听说过幽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闻,他不知道为何霍三娘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对待自己,对待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他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的望着,“三娘为何如此心狠,完全超乎良子的想象。”霍三娘笑了笑,“谁叫,他是张启山的人。”
幽闭在中国古代属于女子宫刑的一种,历史传闻是用木棍猛击女子腹部,类似于子宫脱离般将孩子打掉,风险之大,一不小心便可要了怀孕之人的性命。但这种手法却被霍家留了下来,正巧日本人还需要这条命,需要他身上的血液来达成目的。
“二爷,二爷,醒醒。”齐铁嘴取出携带着的驱毒剂唤醒了二月红,张启山打晕了看守的士兵以及假冒之人,“老八,你先把二爷带走,我随后就到。”“哎,好嘞。”八爷搀扶着人走的飞快,只片刻就消失在视线中,张启山心慌起来,不禁脱口而出“你不要出事,你不可以出事…”他没有说名字,但谁都明白他口中那个你是谁。
“不要…霍三娘,你放过我的孩子…你可以杀了我,但你不要伤害他…”张副官几近祈求的语气向后躲着,“抓住他。”“是。”“霍三娘!你为什么要替日本人做事。”霍三娘并没有理会,二月红请求自己要留下他的命,如不是用血的借口来换取田中良子片刻松懈,又如何解救于他,这个孩子本身就是生不出来的,现在打掉总比长大了之后风险小得多,但这些张副官并不知情。
“开始吧。”施刑之人手持木棍撩起了副官的上衣,露出小腹,张副官仓皇的向后弓着身子躲避,这是佛爷留给他的,就算全天下人厌弃这个孩子,他都会拼尽全力让他活下去,只因为这个孩子是佛爷的。
“你们不能这样…不要,不要…呃啊…呵…”来自腹部震颤的痛觉让副官全身麻痹,他的眼神开始恍惚,渐渐的不知是哪里痛了,是心痛还是腹痛,也许心更痛一些。
又是一棍下去,这一棍不知打在了什么部位,只感觉腹部一阵热火灼烧,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霍三娘看了看,“还没好么?别下错手了。”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几乎死一般的绝望,“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求求你们…不要…三娘…这是我的孩子…与佛爷无关…我求你…额…”最后沙哑的挣扎在第三棍打下去之后再没有了声息,当□□开始流下鲜血,当施刑人收回手,当失去扶力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时,张副官恍惚的望着地面,身体不停地痉挛,脸颊早已被泪水浸湿掩盖。
“我们走吧,让他休息一会。”话音未落,来自身侧猛烈的枪击声震耳欲聋,张启山一把枪口对着自己,而他身后是日本人一路的尸体,几个施刑者也死在了枪口下。
“你对他做了什么?”霍三娘连连后退,此刻的张启山就像是发了疯的野兽,什么都干得出来,“张启山,我是在保他的性命,这是我答应二爷的,你若不信,自可以杀了三娘泄愤,啊…”张启山将枪口狠狠地杵在霍三娘的脑袋上,巴不得下一秒就枪决了自己,吓得她一阵哆嗦抵在墙壁边,两眼直直盯着眼前人。
“张启山,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枪杀我的人。”“我杀的就是你!”连发的三个子弹穿透头颅的时候,陆建勋甚至还来不及回应,霍三娘知道,这回真的惹怒了这个张大佛爷,他咆哮着击毙了长沙情报官的时候,那来自于军阀的气息瞬间掩埋了周围,和着尸体形成绝美而恐怖的搭配。
他满身的鲜血转回身看着自己,一字一句顿的清楚,“我张启山从不是胆小怕事之人,我的退让只是为了保护我身边之人,如今,不再需要退让,谁想死,我奉陪。”
他绕过霍三娘,双手横抱起地上的张副官,紧紧搂在怀里,副官的眼睛虽是睁着的,却没有了光泽,“别害怕,我带你回家。”
张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