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逐这次人虽然不在家住,但无论到哪儿,他都会给季别发个信,还会特意说同桌都有谁,像一个跟和制定了严格家规的太太报备行程的上班族一样。
季别说了两次,让段逐不必这样,段逐像没看到一样,依旧继续发。季别觉得段逐根本已经从这种行为中得到乐趣了,也懒得再说了。
段逐不在这几天,季别什么事儿都没有,每天在图书馆从早待到晚。
礼拜天晚上,段家家长一行终于要回去了,段逐送他们到机场,就去图书馆找了季别。
季别打开车门,和段逐打招呼,段逐才想起来他陪家人逛街时给季别买的东西,落在另一个住所里,就让司机掉头去取。
段家的旧住处比段逐和季别住的那个房子大很多,车子从铁门驶进去,要开一段路,经过绿化和景观,才能到房子门口。
季别一直在张望车窗外头,盯着花园中心的喷泉看,段逐便问季别:“喜欢这种有喷泉的房子吗?”
季别转头看了看段逐,说:“我随便看看。还是我们现在住的好。”
“好在哪里?”段逐随口问。
“自在。”季别说。
段逐和季别对视一阵子,才说:“你喜欢哪里,我们就住在哪里。”
自在不能算房子的好处。
如果要说喜欢,季别其实喜欢小房子,别超过五十平,一个人过将将好那种。不过如果和段逐在一起,大概是永远都住不了小房子的。
段逐够好了,季别低头看着指尖想,有些无伤大雅的东西没有就不要了,没有就算了,为什么总要去想些有的没呢的。
段逐带季别进了门,让季别在楼下等他一会儿,他自己上楼去拿礼物。过了几分钟,段逐捧了个大的盒子下来,递给季别,说:“打开看看。”
季别打开来,里头装了一对手表。
“我看着还不错,就买下来给你,”段逐摘了窄一点的那支下来,拉着季别的手给他戴上了,“表带摘了几节,不知道合适么。”
“情侣表啊?”季别抬手看,他的手腕细,戴上还是有些晃,就捏住了两段表链,说,“还是有点大。”
段逐便又把表解下来,说:“再让人摘掉两节。”
季别从段逐手里把表接过来,看了看表盘,段逐把盒子放到一旁,问他:“喜不喜欢?”
段少爷送的东西,季别哪里敢说不喜欢。季别为了充分表达感谢,说了喜欢,还凑过去吻段逐的嘴唇。
他们几天不见了,不碰到对方还好,一碰到面,季别也刹不住车,亲了一会儿就坐到段逐腿上,止不住地磨段逐。
六月的室内不冷,季别让段逐把他的上衣脱了,他上半身原来让段逐咬出来的印痕都消去了,只不过一会儿,段逐又给他弄出了新的来。
段逐要季别低着头,手指按着季别的rǔ_tóu逗弄。季别的身体很敏感,被段逐逗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少爷”“段逐”地乱叫。段逐很吃季别这一套,硬挺的东西地隔着裤子,抵在季别的臀上,吻也变得急切起来,把季别吮得浑身发麻。
“少爷,”季别把长裤脱了,柔软的臀部在段逐的大腿上蹭动,贴着段逐的耳朵,带着鼻音对他说,“把我弄一弄软。”
段逐没说话,用手拉开季别内裤的边缘,揉按季别的入口。
就在季别低声对段逐说够了,让段逐进来的那一刻,段逐家大门被打开了。
段逐中午送到机场的四个人,再加一个新来的段原,全都站在门外。
段逐反应很快, 抓起放在一旁的外套,披在季别身上,冷静地对段先生说:“爸,先把门关一下,让季别穿上衣服。”
季别转头看了一眼,段太太和段先生站在前面,段爷爷和段奶奶还有段原站在后面。
这栋房子的大门很宽,宽到每个站在门口的人,都能看清客厅的全貌。幸好沙发的边缘线还算高,几人只能看到季别裸着上半身坐在段逐身上,看不见他们缠在一起的下半身。
季别脊背发冷,大脑钝得仿佛被急速的旋转给甩空了,手和段逐还交握着,指尖神经质地颤动着,火热和欲念刹那间化成了恐惧和羞耻,像被人拽到了高空中,平飞半米,狠狠掼下来。
几秒的静默后,段太太手里拿着的包落在地上,发出一声不大的闷响,紧接着,段先生便把门关上了。
第17章
季别站在主楼到旁厅的走廊里,他从脚踝到手腕都软着,虽然不用扶着什么站,但只要动一下,他就差不多得摔在地上了。他无法思考,脑袋很涨,怔怔地看着通往旁厅的那扇门,明明衣服穿得整整齐齐,仍像赤身luǒ_tǐ。
段逐在旁厅的灵堂里,面对着他太爷爷的牌位跪着。
他爷爷手里执着拐杖,重复问段逐同一个问题。段逐每答一次,他爷爷就挥杖重重他背上打一次。
段逐说:“我只会和季别结婚。”
季别数了两三次就乱了,数不清楚段逐说了几次要和他结婚,只知道是很多遍。
段逐前几天才说,不愿那么好的珠子一直锢在钢盒子里,堪称一语成谶,季别想着,早知道捂住段逐的嘴巴,半个字都不给他说。
段逐的爷爷越打手劲越重,季别站那么远,都能听见拐杖挥在半空中划出的风声,结结实实敲在段逐背上的响声。段逐的闷哼憋在胸腔里,好像怕谁听见了似的。
段逐的奶奶以前是个很冰冷的老太太,现在却有些伛偻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