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霓从怀里拿出手帕,手帕上是柏崇写下的一首诗,正是蒹葭。
宁大人接过一看,字迹的确和那封信上的一样!
宁大人脸色变了几变,缓和了态度,请封云霓坐下,“怠慢了怠慢了,原来是小女的恩人!”
宁夫人站在一旁,看宁大人确定下来后,也是感念万分,“恩人,若不是你,小女恐怕就……”
说着,嘤嘤哭了起来,走到封云霓面前就要跪下,封云霓手疾眼快的拦住,“夫人,云霓受之不起。”
宁夫人见封云霓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更加喜欢,道:“恩人若有什么难处,只管开口,我们能帮的一定帮!”
封云霓道:“云霓羞愧,正是有了难处,才不得已利用到这层关系,哎。”
“可是在高堂上的那件事?”宁大人想起今早草草断案,有些愧疚。
“正是。”封云霓点头,又道:“我和夫君来青城不足两月,并未结下什么仇怨,就有人上门挑事,肯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宁大人气道:“岂有此理!竟有这样的人!恩人不必担心,我随你一同回去看看,到底是谁做的!”
封云霓颔首谢过,“劳烦宁大人了。”
宁大人带了些人马就跟着封云霓赶回柏云分店。
柏崇回到家,就看见自家门口守了一堆人,察觉有异,眉头蹙起,担心起封云霓,脚下一拐,绕了个弯子从后门回到家中。
晴月一看柏崇回来,焦急的拉着柏崇的袖中道:“柏郎君!早上有人来店里闹事!小娘子去衙门报官,现在还没回来!”
柏崇担心封云霓,又赶忙往外走,要去寻人,“我去找她。”
出了巷口,就看见自己担心的人跟着官府的人往柏云分店走。
柏崇吊起来的心才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封云霓一眼看见了他,低头在宁大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见宁大人的眼神越来越亮,远远的看见了柏崇还带着几分赞许在里面。
封云霓走过来,如平常一样牵住他的手,“回来了?一起去看看吧。”
柏崇反握住她的手,道:“娘子,你要担心死我。”
封云霓拉着他走,柏崇就一步一步跟着,浅笑,“这不好好的吗?”
那群守在柏云珠宝店门口的人一看到官兵都来了,都慌了神,想要溜之大吉的时候就被官兵团团围住,吓得腿一软都跪在地上求饶。
宁大人一声令下,“全部抓起来!”
一干人等全部抓获,宁大人也不急着走,再次打量起小夫妻俩,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那封信的字迹行书遒劲自然,朴拙或秀巧,方刚或圆柔,含蓄或张扬,笔势以为飘若浮云,矫若惊龙,遒劲圆润,惊世的一手好字!
宁大人道:“小娘子,你家郎君的字我现在还记在心里,纵使模仿千遍,也不及一分啊!”
柏崇谦道:“大人谬赞。”
宁大人心中对二人改观更大,封云霓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柏崇更是才比子建,貌若潘安,甚得他心意。
想至此,宁大人道:“恩人只管好好坐着生意,只要我这乌纱帽还在头上,这柏云珠宝就不会再有人来挑事!”
小夫妻俩颔首谢过了宁大人后,封云霓道:“大人要不要进店参观一下?”
“要的要的!”
宁大人大步跨进了店内,晴月惊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封云霓摇头示意无事,晴月才放松下来。
宁大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珠宝没见过,可看到柏云店里的珠宝,就让宁大人移不开了眼珠,对着珠宝首饰赞不绝口。
这里珠宝哪一个不是精心攥刻,花纹徐徐生动精细无碍,雕凤成凤,刻龙成龙,妙哉!
小夫妻俩跟在宁大人身后,封云霓低声对柏崇解释道:“可记得我们曾救下的那些贵女?”
柏崇一听,明白过来,不得不说,娘子这预知能力可帮了不少忙。
“娘子,幸好当日听了你的话。”
宁大人走到金簪一个前,拿起来看了又看。
这金簪是叶扶自己雕刻出来的,金簪以金丝垒成卷草纹样饰底,其上用金丝镂空盘结成如意云纹,一只凤凰翱翔其间,凤凰与云纹皆用细如发丝的金丝累成,十分精美。
封云霓看得出来,宁大人是中意了这只金簪,便道:“大人若是喜欢,这金簪就送与宁大人。”
今早她就看的出来,宁大人和宁夫人感情很好,宁夫人端庄有礼,聪颖睿智,这宁大人脾气是火爆了点,但是有宁夫人这样的贤内助,也怪不得青城百姓安乐。
这金簪恐怕也是想为宁夫人买去的吧。
宁大人怎么好意思,将那金簪赶忙放了回去,“恩人说哪里话,我喜欢自当买下!”
封云霓拿起金簪,交给梅饼,“梅饼,给宁大人包装一下。”
梅饼大眼睛一眨,“好!”
宁大人还来不及拒绝,梅饼就跑了没影,宁大人红着脸道:“恩人……这……这怎么好意思!”
封云霓却道:“宁大人,叫我云霓就好,这是我夫君阿崇,一直恩人的叫,多见外。”
柏崇态度恭敬,笑不露齿,不疏离也不会过去奉承,“是了,宁大人为青城父母官,我们怎可过于越距,让别人看了去也是不好。”
几人又闲话家常了几句,宁大人才乐滋滋的带着人马回去了。
柏云珠宝又正常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