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随木伦大师一同出发前往哀兰武斗场。
到得门口,只见人山人海,排队检票入场的观众排出了老远。师生二人从容地刷了脸卡,从边门进去了,宁蓝直接抓住一个眼熟的工作人员,急急问道:“故非在哪里?”
那工作人员认出了她,飞快答道:“在选手室等候。”
哀兰武斗场就像宁蓝家的后花园,熟悉得不行,是以她跟木伦大师打了声招呼就朝着选手室奔去。
“宁蓝?”故非望着踹门而入的少女,有些惊讶。
宁蓝一确认那张脸确实是故非的,就急急上前拉住了他要走,“趁比赛还没开始你快跟我走!你说你闹什么呢?你这破实力我还不知道吗?格桑一拳就能把你打成肉饼!”
宁蓝自幼跟着木伦大师学艺,资质通透,年纪轻轻就是哀兰战力榜的第八位,同年龄阶段内几乎没有敌手。于是当故非轻轻挣开她的手的时候,她是蒙圈的。
“他怎么可能挣得开我的手?”盖过了“他为什么要挣开我的手?”的疑惑,于是她情不自禁问了出来。
故非看着眼前如同玫瑰花般娇美的女孩,心中突然一阵不舒服。
这是一直以来对他抱有好感的女孩,也是让他心思纠结无数次的女孩。可她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不同,那样笃定他是弱者,那样认定他不可能站在哀兰武斗场上,那样打从骨子里轻蔑地看他。
弱者有梦,就这么令人难以接受吗?
弱者拼搏,就这么值得令人嗤笑吗?
他心中一阵失望,却又很快振作起来。
他朝着宁蓝露出坚定的微笑,道:“宁蓝,等会儿要记得为我加油啊。”
宁蓝一怔,恍惚觉得眼前的人变了许多。
他比之前长高了不少,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神采也比之前轻松了许多,更重要的是他的气质,突然间就似乎脱离了曾经处于底层的那种“衰”气,变得飞扬了起来。
像一幅画中半死不活的骏马,因被注入了强大的神力而变得鲜活与矫健起来。
“你好像轻松了很多。”宁蓝脱口而出,眼眶中浮现了一点水润和高兴。
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从废物变得强大更好的了。
“啊?”故非呆了呆,然后露出了跟以往一样阳光的笑容,“这么说也没错,努力总算有回报了。”
宁蓝点了点头,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故非变强是好事,可她女性的直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于是也只能提醒道:“那你可要小心,我跟格桑交过手,他这人心狠手辣,力大无穷,拳头功夫很厉害,更厉害的是他出拳之时带有特技‘拳风’,一旦跟他正面碰撞,拳风就会缠绕上来,我曾见过有人的整条手臂被那拳风绞成碎肉的。”顿了顿,还是不放心,又道:“我的老师也来了,我会请求老师多加留心,要是有危险的时候,老师一定会出手救你的。但是,你也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故非知道她是好意,却摇了摇头,“不用。这是我的武斗,我不要任何人插手,哪怕死在上面,也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宁蓝急了,“你怎么听不进人话呢?那个格桑……”
“你走吧,我要备战了。”打断她的是一个背影和一句话。
宁蓝气得咬了咬牙,哼了一声跑开了。
留下故非细细寻思着宁蓝刚才所说的关于格桑的话。“力大无穷……拳风……”
终于到了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哀兰武斗场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和吼叫声。
“格桑!格桑!格桑!格桑!”
伴随着这阵热烈声潮出现的,是一位身高两米二,浑身肌肉横生的男人。他两侧的头发剃光,在头顶正中间梳了一条乱而不脏的麻花辫,锤到后颈,一身古铜色的皮肤在灯光下闪耀着健康的有力的光芒,生着一双火轮眼,微微泛青,看上去十分凶恶狠毒。
特等观众席上的宁蓝一惊,“格桑他……”
木伦大师目色微沉,“嗯,看来格桑又有小成。”
另一边,画庭芳愣着一张脸跟牛皮糖李猎解释道:“这个格桑原本是在屠宰场工作的,不过力气很大,有幸得了以前哀兰排行第五的东宣大师青眼,收了他当学生,还将女儿东琳嫁给了他。”
李猎粗粗看了格桑一眼,不感兴趣地打了个呵欠。
倒是旁边有不了解格桑过往的观众好奇道:“然后呢?”
画庭芳不想理路人。
李猎看他脸色,便存心问:“然后呢?”
画庭芳的血管瞬间鼓了鼓,冷冷瞥了他一眼,道:“后来他跟东宣发生口角,索性就杀了东宣,然后一不做二不休,连还怀着他孩子的东琳也给杀了。”
旁听的人忍不住惊呼。在这个世界,武斗和死亡虽是常事,但寻常人对家人、师生等关系还是比较看重的。
“哦。”李猎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
画庭芳知晓他听进去了,也就不再说。
此时全场突然安静了下来,却是一个面容帅气,但看跟格桑一比显得非常单薄的年轻人走进了武斗台。
“菜鸡!快滚吧!!!”突然一个尖锐女声传出。
轰——场面突然失控,咒骂声不绝于耳,充分体现了弱者没有尊严这个道理。
故非没有闭上眼睛,他盯着对面一百米外的对手,眼神像狼一样。
他好似也听不见周围的各种声音,走上武斗台的瞬间,他就头脑发热,身体蠢蠢欲动。
格桑轻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