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你年纪小小,还敢惹他不成?”
“同志,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啊,没看见我俩都这样了嘛,能不能上个药先?”姜卫东无可奈何的歪着脖子说道,声音都有些含糊不清了。
大夫瞅了他一眼,说:“你这惹祸精,每回打架闹事都有你,你还有理了不成?你给我坐边上去,我先帮这位小同志检查检查。”
说罢起身拉开椅子示意沈居安坐,然后拿了几瓶药罐放在眼前的桌上,露出老母亲一般的笑容。
嘁!
姜卫东捂着下巴的痛处,坐到一旁角落里的椅子上了。
窗外知了鸣的厉害,声声入耳,焦躁不安。橘红色的夕阳映着梧桐树叶的影子,落在窗帘上。
从卫生院里出来时,天边只剩下晚霞余晖。晚风吹过林荫小道,树叶纷纷沙沙作响,摇曳着树影倒映在两位少年的身上。姜卫东双手插裤袋,一脸放荡不羁的模样。沈居安则跟在他身后,仰头望着他羁傲的背影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勤快,更两章
第9章 第九章
晚间,洗完澡的沈居安一身水汽进了房。关上门后,转身看见姜卫东趴在床上,将背心撸到胸前,露出上了药的裸背,嘴里发出叫苦不迭的声音。
“你……还好吧?”沈居安压低了声音,却极其认真的问道。
姜卫东转过脑袋看了他一眼:“好个屁啊,都怪你这小子,要不是看你被欺负了,我能上去跟他干架嘛……”
沈居安听他这么说,便拉耷着脑袋,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我都这样了,那孙子长的比我还高,我要不是硬撑着,早被他打趴下了。哎呦喂……”姜卫东唉声叹气的,随即又道:“你过来,帮我扭一下肩膀。”
“噢!”
沈居安忙走到床边脱了鞋,小心翼翼的爬到他身旁。
姜卫东转手碰了碰自己的肩膀,示意他捏那个地方。嘴里还喋喋不休的说道:“你可得轻点啊,别把气都撒我身上了。”
“嗯!”
沈居安伸出手分别搭在他两边的肩膀上,然后开始捏了起来。他双手刚过了冷水,所以有些发凉,挨在姜卫东炙热的肌肤上,着实有些滚烫的感觉。
才捏了没一会儿,姜卫东便又埋怨道:“你会不会啊?双手使点劲啊,没吃饭啊?得用大拇指出力,而不是掐我,懂吗?”
“噢……”
这回沈居安一点就通,按照姜卫东教他的手法,果然有点像样了。他以前哪有给人按摩捏肩的机会,都是别人把他服侍的舒舒服服。
捏了一会儿肩膀,姜卫东又发号施令道:“怎么光知道捏肩膀啊,一路往下捏过去啊,还有脊背,腰部啊。”
“好!”
沈居安侧坐在他身旁感觉有些吃力,双手也使不上劲。姜卫东忽然拍了拍自己的屁股,说道:“坐上来捏啊,这样就方便了嘛……”
“啊?”
沈居安有些迟疑,但还是跨开大腿坐了上去。不过话说回来,肉墩子坐起起来还是蛮舒服的。
那晚,他帮姜卫东服侍的自己手臂发酸,待身下那人快要睡着的时候,只听见他悠悠的说了一声:“去睡吧,别捏了,老子要翻身。”
“……”
于是沈居安站起身来,匆匆下了床,爬回自己的床榻上睡去了。
第二天上午,本来是风平浪静的时间段,却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叫嚣。
“开门……”
“张娴出来!对啊,出来,开门呐!”
苏兰闻声开了门走进院中,心里烦躁的嘀咕道:“谁啊,一大早就不让人清静。”
开了院门后,却忽然傻了眼。门外叫嚣之人竟是几个红卫兵,一个个撸起袖管,趾高气昂,随时开始搞事情的样子。
领头的呼声道:“张娴呢?喊她出来!”
苏兰这才想起昨天的事情,想必这些人就是为了闹事来的。于是回应道:“张娴?什么张娴,我们这没有张娴。”
“放屁,张娴就住在你们家,你们窝藏资本家,是不是想造反呐?”
那人蹬鼻子上脸,苏兰却也丝毫不逊色:“我说了没有张娴就是没有,这是司令家,哪是你们想闹就闹,想闯就闯的。”
领头那人不削的嗤笑一声,歪着嘴脸说道:“是,我们确实是看在司令的面子上不敢冲进去抓人。也算是你的侥幸,以一个随军家属的身份保住了自己。但张娴可不是姜司令的老婆,我们可有权利抓她。”
“抓谁阿你们,啊?凭什么抓人?”苏兰撑着腰拦在进口处。
“抓被窝藏起来的资本家大地主啊,她可真是死性不改,人人都在上班,就她还窝在家里当大小姐,你们还护着她。我们今天啊,就是想抓她去改造改造,西岸那边有家面粉厂,让她帮忙压面条去。”
“你们休想,我们告诉你们,你们没有权利这样做。”
“没有权利?”红卫兵们相视一笑:“上头派我们来的,就算姜司令在,我们也得执行命令抓人,他没权驱赶我们走。”
苏兰气的直咬牙,恶狠狠道:“我管你们谁派来的,今天有我在,你们别想胡作非为。”
“那我们今天哪都不去了,就在这门口堵人。”几个红卫兵往苏兰面前一站,气势汹汹。
这时张娴从屋里通过窗户往外看,心里虽发慌,但脑子还算是清醒的,绝也不能让别人平白无故的替自己挡伤害。于是便迈开步子走了出去,临走前告诉沈居安乖乖待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