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越说我越来气……”
“不过,你不要跟陶陶提起今晚的事,我不想她知道陶臻臻是这个态度。”言蹊的视线停在前面的路况,眼底的光隐隐约约的,柔软温韧。
“啊?……那?……你怎么跟她说?”
“我会跟她说我不想让她离开我,不同意她去陶臻臻那里。”
“……”柳依依牙齿又酸起来,这话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噢噢……”柳依依在心里骂了句胡思乱想,还在想是不是因为她工作的缘故,看太多了,现在看谁都有点基姬的……
“假如她以后怨你呢?”
“那就让她怨我吧。我会做好心理准备的。”言蹊静默了会儿,最终说。
“其实……言蹊……你不觉得你对小安之太在乎了吗?”柳依依沉思,还是开口了。
“嗯?什么意思?”言蹊疑惑。
“你看,你这些年什么时候有过自己的生活?有过个人娱乐?你除了工作,就是小安之,放假就带她去玩。她现在就马上上高中了,你有没有想过可以适当地给自己留一点空间了……”
“我一直想问你,是不是因为小安之,你才单身了这么多年?”
言蹊微扬起眉:“你也这么想?”
她轻摇一下头道:“上次心姨也问过我……不是的,我并没有刻意要单身,我只是觉得这个状态的我很舒服,不需要改变。”
“我跟陶陶在一起,带她去玩,看着她一点点长大,这就是我现阶段的生活,我并没有觉得我因为她而舍弃掉别的东西。”
柳依依听着,并没有再多说话。她能够理解,她也单身了很多年,她喜欢言以西,但是坦白讲,她并没有对他死缠烂打,她和言蹊都属于那种尊重朋友,保持界限,并不横加干涉的人。每个人都有权利在不伤及别人的前提下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都有自己的节奏,你可以关心,你不可以干涉。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有没有想过,以她的速度,她很快就会上大学了,也很快就不需要你再这么护着她了,她有自己的人生,想法,我只是担心你以后会不习惯,会一下子适应不了这种改变。所以你是不是从现在开始就要试着一点点放手了?”
言蹊似乎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怔住。
车开着进入灯火通明的隧道,有呼呼的风声掠过。车内一时安静了。
“我先送你回家吧,我懂你的意思了……”言蹊说着话,车子从隧道出来,明亮的光褪去。
这时,她的手机同时响起。
言蹊看了一眼,是家里的座机。按了免提。
是刘奶奶的:“安之刚醒了一会,吃了东西又去睡了,我刚才去看,她发烧了……”
“啊?……”
“我马上回去。”
“我量了一下,烧到39度多了……”
挂上电话,这下柳依依自觉道:“我自己打车回去,”
言蹊目送柳依依上车后,才飞快驱车往家里去。回到家,安之睡得很沉,额头全是虚汗,嘴唇发白。言蹊抱着她和刘奶奶一起到了小区外的社康。一天兜来兜去的,也没吃东西,言蹊感觉也有些脱力了。
到了后,医生测了体温,当机立断挂上了药水。
言蹊让刘奶奶先回去,自己在医院等着。刘奶奶走之前交代了几句说家里厨房还保温着粥,让她回去一定要吃一点,
言蹊点点头,从兜里摸出一颗糖含在嘴里,坐到安之旁边去。摸出纸巾给她擦擦汗,拨了拨她的发丝。
安之突然呢喃了一句:“姨姨……”
言蹊低声道:“我在呢。”
安之仅仅只是呢喃了几声,皱了皱眉,吸了吸鼻子,眼眶又红了起来。她在睡梦中也只是发出泣声,像她小时候一样,受了委屈也只在梦中哭泣。言蹊垂下睫毛,手伸过去,很自然地摸摸她的头顶,安抚她。
等安之醒过来的时候,才发觉她趴在言蹊背上,言蹊背着她慢慢地走着,似乎有点吃力,她呼吸急促,一步一步走着,似乎还担心吵醒她,想让她睡得稳一点。
“姨姨……我下来自己走。”安之开口道,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还是哑哑的。
“醒了?没事呢,我们快到了。”言蹊喘着气,“你别乱动,要不然咱们两个都要摔倒了。”
安之就乖乖地不动了,她瞧了瞧四周,很安静,似乎都有点晚了,没有什么人,夏天的晚上夜风凉爽,还有几声不知名虫鸣声。
安之感觉到言蹊真的很累了,衣领到脖子那块微微沁透,都是湿润的汗。在小区微弱的灯光下是一段亮晶晶的白嫩。
“我可以自己走,我没事了……”安之很心疼,硬是要下来。
“好啦,好了,我们快到了……还觉得不舒服吗?”
“没有,我好多了。”安之被她背着愣愣的,头脑还有点昏沉,但确实感觉舒服多了。
“我说真的,我刚才本来要抱你的,可我估计不行,走不了多远,还是护士帮我,才把你背上的,你睡得跟小猪一样,我已经没多少力气了,别乱动……”言蹊在笑。
安之立刻乖乖的不动了。
“陶陶……”言蹊轻笑道:“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经常哭你长不高吗?”她的嗓音缓柔,就像耳际的微风。
安之脸红了红,羞赧地“嗯”了一声。
“可你说……我会长得跟你一样高……”安之把额头触碰到她肩膀处的衣物,感受着衣物下皮肤的温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