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魂。”
剑魂?白霏霏摸了摸腰间的软剑,凝思片刻便明白了,是了,她可以乔装打扮,改头换面,可她手里的剑却是无法改变。
太子进了内室,看着在床上缩成一团的人,叹了口气,躺上去,妥协道:“真是怕了你,明日我便上集镇上置办成亲的物资,这样可好?”
“真的?”陈嘉将头从被子里抬出来,看着面前人,亮晶晶的眼珠子转悠个不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主意。
太子揉了揉陈嘉的头发,无奈道:“我何时骗过你?你好好睡觉,养足气色,才能做个美美的新娘啊。”
陈嘉点点头,拍了拍床板,招呼道:“快进来睡,外边冷。”
太子顺从的溜进被窝,揽住陈嘉纤细的腰肢,沉沉的睡了过去。
枕着那人的臂弯,听着那规律的心跳声,陈嘉突然释怀了。先前是她钻了牛角,心眼死,提出那样的要求,可既然太子都答应了,那她是不是也应该忘记过往呢,从此以后开开心心的生活?
头顶的呼吸变得悠长而缓慢,陈嘉突然抬起了头,手指一点一点的攀上太子那张精致的面容。
太子的睫毛又长又翘,像是两把小扇子,看着她心痒痒的,她一根一根的数着,嘴里低声道:“你喜欢我、不喜欢我、喜欢、不喜欢、喜欢…”
“…喜欢…”只剩下一根睫毛了?
陈嘉愣住,随后起身,将剩下那剩下的那根睫毛拔掉,雀跃道:“这小好了,喜欢我。”
小小的手心里摊着一根睫毛,痒痒的,她呼出一口气,将那根睫毛吹向窗外。
皎洁的月光下,睫毛摇摇晃晃飞向远方,越飞越高。
直到视野中再也望不见那跟睫毛,陈嘉才放心,低头吻了吻那眼皮,回到被窝甜甜的睡去。
她睡下之后,太子才缓缓睁开眼睛,摸了摸那被拔掉睫毛的那个地方,轻轻笑了笑,有些疼,还有些甜。
第二日,太子早早的起床做饭,而小傻子已经在院子里劈柴了。
用过早饭之后,太子便独自去了集镇,置办了了红绸、香烛、嫁衣等物,花了一下午便将木屋装置好,夜幕降临时挂上灯笼,远远的望过去十分喜庆。
陈嘉看着镜子着一身火红嫁衣的姑娘,虽面容稚嫩,但眼里却是遮掩不住的喜悦和激动。
镜子里多出一张美丽的面孔,太子拿玉梳将陈嘉的头发梳了一遍,靠在她耳边低声道:“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陈嘉看着镜中人,面色微醺,“嫁给你我就很开心了。”
那日在老田家看见人家娶媳妇后,她就想成亲了,与自己喜欢的一个人安家,从此以后便可安定,一颗心不再流浪。
太子拿起口脂盒,一点一点的给那张粉润的小嘴抹上口脂,叫陈嘉增了几分娇媚,最后她望着镜中的人叹道:“傻姑娘。”
恰巧陈嘉也抬起了头望向铜镜,两道目光在镜中相遇,又飞快的移开。
“我们出去吧。”
陈嘉点了下头,一方红色的头巾遮住了她眼前的景象,她的世界只有一片红色,一个幸福的天堂。
太子一只手牵着喜绸,一只手扶着陈嘉的身子稳稳地往外走。
小傻子立在香案一旁,见两人站定,便扯开嗓子吼道:“一拜天地~”
两人弯腰行礼。
“二拜高…”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道急切的声音打断,“殿下,皇上驾崩了!”
***
近几日皇宫似乎热闹了许多,宫人间私下谈论的事儿多了起来,其中两件事被提到的次数最多。
其一便是皇后开始管理后宫过问前朝事物了。
这事也着实稀奇,皇后是宫中的菩萨,十几年来一直待在凤栖宫的小佛堂里念经,哪知道她最近跟换了个人似的,竟然开始过问宫内宫外的事物了,这可将朝廷里那一众臣子吓得不轻。
众位大臣纷纷半是劝谏半是威胁,“皇后娘娘,牝鸡司晨要不得哦!”
皇后可不管那么多,谁敢阻拦,脸儿一扬嘴角勾起一抹笑,便将凤印甩出来,这下子谁还敢拦?
这第二件事嘛,那就严重了,皇帝好像不行了!
也不知道是从哪年开始的,皇上就开始荒废朝政,一心扑在炼丹追求长生上,还将那相国寺的僧人封为国师。
这事嘛,皇上喜欢做,那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也不好阻拦,也就随皇上去了,可大臣么渐渐发现皇上的身子越来越差,到近些日子竟然狂吐鲜血。这可就大大不妙了!
御医监的众位官员更是心力交瘁,不仅要绞尽脑汁的给皇帝治病,还担心着脑袋,生怕皇帝有个闪失自个脖子上的东西就飞了。
甘露宫里众人水深火热,凤栖宫这边却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皇后将经书合上,走到窗边弹去陈贵妃肩头的雪花,关怀道:“妹妹脸色怎的如此难看?莫非是近日没有歇好?”
陈贵妃不露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两道黛山眉秀气的拧起。
皇后,对她似乎太过关心了,她们俩之间的情谊有这么好吗?
瞧见贵妃的动作,皇后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却是不由分说握住贵妃的手,轻轻揉搓,“妹妹的手委实太凉了,怎么不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呢,你若是有个好歹,可不心疼死姐姐了?”
虚伪,做作!
陈贵妃十分不屑皇后的讨好,抽了抽手,却没抽出来,冷冷道:“本宫身子不好,又与皇后娘娘有何干系,本宫若真有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