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万华说能学会修示波器也不错嘛。江小龙想说她连拿万用表的两个表笔都姿式不对,这示波器,不是她这样的人能修的,但想到这话太打击人了,就没说。
这时候,江小龙才注意到于万华的身上,穿着一件宝石蓝短袖大领口汗衫,一件不到膝盖的超短牛仔裙,同样也是宝石蓝色,就连脚上的袜子和布鞋,也是相同的颜色,素雅中显着高贵,把她那一身雪白的肌肤衬托得高贵而美丽,白富美的气质,全都显现在眼前了。
江小龙坐到了小桌子的前面,对于万华说这种伤脑又费力的活,还是让他江小龙来干吧,于万华这种厂花白富美,不合适干这种事。
于万华咧嘴一笑,对江小龙说:“厂花白富美是插件车间的何素芬,不是我。”
“谁爱信谁信,反正我不信。”江小龙笑说:“在我看来,于姐就是我们厂里的厂花,全厂最漂亮的美人,谁也比不了。”
“就你这小嘴儿甜,会骗女人,这次你进这个厂算是进对了,这个厂里有大把的女人,你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一辈子也骗不完这厂里的女人。”于万华笑说着,没听到江小龙回答她的话,眼睛低下来看江小龙时,发现这家伙竟然两眼盯着示波器的元件板,没再注意自己说怎么了,脸上微微的一红,不再说话了。
“插件车间的何素芬很漂亮么?”过了十来分钟,江小龙忽然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于万华看到他的双眼一直盯着那线路板,便没有回答他,江小龙竟然没有察觉到于万华没有回答他,双眼仍在看着那线路板,偶尔用万能表去量一下。
“刚才我把全部的元件量过了一遍,没发现有哪个是坏的,我不明白这个笨家伙到底是哪里坏了。”于万华有些丧气的说,这话是真的,刚才她的确把这个示波器里的所有元件量一遍了,但她对电子管不是很熟悉,没判断出这示波器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了。
“你的爷爷今年多少岁了?”江小龙问于万华,还抬起头来,看了于万华一眼。
“我不知道,我爷爷去世有十年了,如果他还在世,应该有八十多岁了吧。”于万华回答江小龙说。
“这些示波器,和你爷爷的年纪差不多,你知道我们这个厂里为什么会有这么老的示波器么?”江小龙又问于万华,于万华摇头。
“因为这东西,是一些电子垃圾,买这样的东西,就和买几个西瓜的价格差不多,但若买现在刚生产不久的同类产品,牌子好一些的,要上千元甚至好几千元,作为一种新的老的都同样能用的工具,如果你是老板,你愿意花几十块钱还是愿意花上千甚至是几千块钱去买同一种功能的工具?”
江小龙的话,让于万华愕然,她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没听说过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答案太明显了,因为谁也不愿意为同样的工具花很多钱,她不知道江小龙是怎样知道这些事的,她在这个厂里干了这么多年了,就不知道这些事。
断电下无法找出问题来,江小龙只好给示波器通电,然后接着去找示波器的故障。
不是吧?江小龙用万用表量了几下线路板上的电压许久,结果让他大为意外,他断开示波器的电源,伸手去摇了摇一条有塑料包着的连线,立即发现事情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连接线一摇就从中间断开了,显然这连线早就坏掉了。
继续摇动线路板上的连线,江小龙发现这台示波器共有三条坏掉的连线。
“我来焊吧。”于万华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故障,看来江小龙说的一点也没错,这示波器实在是太老了,但这是工具,不是产品,再老也没有人嫌气它,只要能用就行。
于万华低下头去焊那些连线时,江小龙感觉自己这次不只是鼻子一阵阵的发热想要冒鼻血那么简单了,而是全身在一阵阵的发热,想要冒出火来:这次,于万华离江小龙更近了,江小龙从她领口里看到的东西,也更清楚更全面了,看到这样的一幕,江小龙不全身冒火倒不正常了。
干别的不在行,焊几条连线对于万华来说那就太没问题了,她在这厂里干了这么多年,这焊接的技术,可以说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她很快把三条新的连线焊了上去。抬头时,才发现江小龙的眼神不对,一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红着脸低声的骂了江小龙一句流氓之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向门外跑去。
在小宿舍里把裙子和大领口的汗衫换掉,换成了一件宝石蓝的衬衣,一件宝石蓝牛仔裤,还把衬衣扎到牛仔裤里去,确认不再有任何问题之后,于万华才重新回到技术车间里,看到江小龙依然坐在那椅子上不动,脸上热热的对他哼了一句说:“你敢把这个事对别人说,我和你拼命。”
说着,又在椅子上坐下,插上示波器的电源,发现示波器修好了,能用了,便动手去把示波器的线路板装回去,上好螺丝。
“我来吧,这家伙不大,份量却不轻。”看到于万华想把那台修好了的示波器抱回库房里去,江小龙站起来说了一句。
“我还以为你看了某块皮肤之后再也动弹不得了呢。”于万华瞪着江小龙说,说完之后忽然感觉这话语太过于旖旎,脸上不禁又热了起来。
江小龙说:“你不知道哩,那画面,真的是太漂亮了,印在脑海里,是多么美的一件事,人这一动,那画面就被破坏掉了,多可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