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到张吉录的厂子里看看去。”反正是吃饱了,没怎么事可做,张吉厚站起来拉住江小龙,下了茶楼上车,向他堂弟的瓷砖厂里开去。
弗山这个地方,瓷砖算是一个大产业,很多家族企业,都做瓷砖生产,刚开始几兄弟一起做,做大了又各自分开来做。张吉厚一边开车一边对江小龙说他以前就和张吉录一起干,后来事业大了就分开来干了,他们把原来的工厂卖给了别人,自己再建,又说张吉录命比他好,开的厂子虽然没有自己的厂子上档次,但做得顺风顺水,这几年每一年都赚了大钱,不像张吉厚,年年都赔钱,家当都要败光了。
张吉录的工厂并不远,从茶楼里出来之后,张吉厚的车子在一条不大的水泥路上走了不到十分钟,一个看起来很气派的工厂大门就出现在车子的前面,大门的门口有保安看着,看到张吉厚的车子来了,远远的就把门口的不锈钢电动门打开,让张吉厚的车子畅通无阻的开进了工厂的大门。
张吉厚并没有把车子停在工厂的车棚里,而是把车子直接开到一个超大的房子大门口停下。
说心里话,江小龙没有多少兴趣去管张吉厚的兄弟现在怎么样了,他的心里牵挂着厂里的那两条窑炉,生怕自己这一离开,又生出怎么事来,现在的他,最大的期望就是能平安无事的把工厂接手,然后顺利的把瓷砖生产出来卖出去,好好的赚一笔大钱。所以当张吉厚停下车子时,他有点不愿意下车。
耿能和林莎已经下车去了,看到江小龙没下车,有些奇怪,眼睛看向了江小龙,没说话。张吉厚下了车后,从车前绕了过来,亲自替江小龙把车门打开,这下,江小龙想不下车也不行了,只好抬脚下车。
刚才出来吃早餐时,雨已经停下了,但这个时候,雨又飘落下来了,而且现在这雨还不小,正因为这样,张吉厚才把车子开到车间的大门前,这地方平时不许停车还要严格防火的,但张吉厚是老板的哥,他要停车在这里,厂里的保安也不敢支声。
四人进入车间,看到车间里的一大群炉工正围着两条窑炉忙得不可开交,江小龙没走两步,就听到瓷棒断裂的声音,而且还是连续的三声响。
江小龙看到几个窑工正把窑炉里的断棒清理出来,在车间中间的空地上,断裂的瓷棒已经堆积得像一座山一样高了。
张吉厚脸色难看,他大叫了一声张吉录,没有人回答他,只好拉住一个窑工问你们老板呢?窑工回答在窑头,又去忙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江小龙的眼睛看向眼前的这两条窑炉,知道这是两条稍小一些的地砖窑炉,专门生产一米乘一米的地砖,此时的窑炉中,瓷棒几乎清一色的全是新棒了,知道这个张吉录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损失不小了,但让他异外的是,这个老板竟然还在不停的向窑炉里加瓷棒。
看来有钱的人就是牛气,在这样的环境下,还在向窑炉里加瓷棒,江小龙说不清自己是该夸这个老板的财大气粗还是笑他的愚蠢了。
张吉厚和江小龙说这家厂的老板和他一样是一步一步的从小打小闹做起,做成了现在的大工厂,江小龙的心里不得不敬佩他们的运气好,就他们这样的技术,如果不是运气好,根本不可能发展到今天。
张吉厚看到一个工班长的身上背着一个对讲机,就让工班长把对讲机给他。
工班长认识张吉厚,当然不敢有二话,把对讲机交到了张吉厚的手上。张吉厚熟练的按了一下对讲机上的一个按钮,对着对讲机大声的吼叫了一声:“张吉录,你立即给我滚到窑尾来!”
说完,也不等张吉录回答,把手里的对讲机还给了工班长。
过了一会,一个篷头垢面的高大男子向着张吉厚跑来了,远远的就对着张吉厚叫了一声大哥。
若不是来者叫大哥,恐怕不会有人相信这个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干净的人,就是这家千万元工厂的大老板。
“张吉录,你钱臭了?瓷棒断这么多了,你还在加新棒,你是不是嫌你家的那点底子败得不够快呀?”张吉厚一看到跑来的男子,就大声的吼叫了起来。
“我也是没办法呀!不加满棒,窑里的棒就断得更快更让人心痛。”张吉录说着,一口的哭腔,只差没哭出声来了。
张吉厚说:“那你还不快点把窑里的棒全部先取出来?”
“试过了,也不行,从窑里取出来的热瓷棒不到十分钟就断裂了。”
江小龙感觉自己不说一句怎么,张吉厚的心里会不高兴,就对张吉录说:“这个时候直接从高温区把瓷棒取出来的确不行,你可以先把窑头的低温区瓷棒取出来,再把中温区的瓷棒移到低温区,接着把高温区的瓷棒移到中温区,让瓷棒慢慢的降温,就不会断裂了。”
江小龙说的这个是常识,他知道这个常识张吉厚和张吉录都知道,张吉录之所以不愿意这么做,八成是因为他觉得把新棒换上去之后就不会有事了,江小龙轻声的说了一句:“新棒也不一定保险,你的窑炉还要好几天才开始进砖的吧?进砖了,窑炉就会变得稳定,不会出现这样的断棒了,我担心的是,新棒也等不到进砖的那一天。”
张吉录一听江小龙的话,立即瞪起了眼睛,张吉厚对张吉录说:“这是江工,他很有一套,我那厂子,凌晨的时候也断棒很多,让江工给搞定了,你多向人家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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