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见贾瑞就是有着小孩在也不知留给体面,也不想和他多折腾,只想远远离了他,等回去后再想个法子让他不得好死!遂假意含笑道,
“之前你哥哥还说你很好,我原些还有些不信,今日这么一见,听你说得这么几句话,才知道你是个聪明和气的人了。这会子,我要去给敬大太太请安,等我闲了,咱们再说说话。”说着,想要拉着贾璐就走。
却不及贾瑞腿脚利索,被拦着问,“我要到嫂子家里去请安,又恐怕嫂子年轻,不肯轻易见人。”
王熙凤在荣国府久居管家之位,上上下下谁敢拦她说话,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偏偏他这个好色蠢钝的,还敢拦着问。
贾璐看着王熙凤连笑容都快绷不住了,就忍不住捂脸,这人是猪吗,听不懂人话是吗?色字头上一把刀,不知道吗!
贾璐后来多少记起了红楼中这段剧情,他最后似乎是被贾蓉贾蔷这对哥儿给捉弄死的,虽然今生她能肯定她的这两个兄弟不会干那种事,但也不能说他的死劫就百分百能过了,怎么也是一条生命,贾璐也不能由着他丢了,拉了拉王熙凤。
“琏二嫂子,时候不早了,我们快些走吧!”
王熙凤想着这儿有着小朋友,他不要体面,自己还要体面呢,多少压下了怒气,假意笑道,“一家子骨肉,说什么年轻不年轻的话!“
贾瑞听了这话,想到今日得这个奇遇,那神情光景,越发不堪难看。
王熙凤又道:“你快去入席去罢,仔细他们拿住罚你酒!我也该走了“贾瑞听了,身上已木了半边,慢慢的一面走着,一面回过头来看。
王熙凤放慢了步子,瞧着他走远了才放下脸上的笑意。
回身道“妹妹我们走吧!”
之后倒是一路顺利,两人到了丛绿堂,这会儿,难得韩氏醒来了,因着今日是贾敬的生日,听着外头乐声炮鸣,心里也欢喜,精神倒好,见着王熙凤来了,道,
“今日你和珍儿媳妇两个正是忙的时候,怎有空来瞧我?”
凤姐见韩氏这病了这些个月,人瘦了很多不说,脸色憔悴,面上蜡黄,连白发都多了很多,这一病变老了便老了一二十岁的样子,心头一酸,又想着她平日里最喜欢自己欢声笑语的,便强撑着笑容,
“可不是想太太了吗?我这些个日子以来也是脱不开声,好不容易来了你们府里,我想着正好也省了丫鬟婆子马夫们备车备轿子的功夫,来悄悄您,正好也省几个赏钱。”
韩氏笑道,“你还缺这个?”
“我如何不缺啦,瞧瞧我今天给她们惯得酒,婶娘你可得帮帮我......”
贾璐瞧见两人聊得正欢,心里也是佩服凤姐的能耐,偶然也插上一两句,好哄得韩氏笑一笑。
就在这时,宝玉和黛玉相携而来,给韩氏请了安,相互说了几句话,韩氏就撑不住要睡了,凤姐等人见状便识趣告辞。
韩氏让贾璐去送送,贾璐便去了。
出了门,凤姐和宝玉两人在前头说着话,贾璐因为思索着韩氏今天这个时辰睡了,大约夜里会再醒一次,渐渐落后了去,一时不妨踩到一块滚石就要摔跤,被黛玉一把拉了过来。
这时候,贾璐才回过神,前头凤姐和宝玉两人早就没了踪影,自己和黛玉两人也是走岔了路,跑到园子里来了。
“多谢林姐姐。”
贾璐向黛玉行礼道谢,黛玉避让,道,
“璐姐儿这大半年倒是成熟很多了,之前哪里会这样工工整整地行礼呢?”
“林姐姐真是说笑了。”贾璐笑着回应。
却见黛玉严肃了一下,
“我并没有说笑,我知道璐姐儿担忧伯母,但你若真成熟就不该成熟在这上头,礼节什么的我是不在乎的,你若真成熟,你就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去哪都带着丫鬟,走路别愣神,这一次若不是我跟着拉了一把你,你就要摔倒了,一次是摔倒,第二次万一是掉湖里呢?伯母还病着,你就忍心让伯母病着来担心你?”
贾璐听着黛玉这难得一骨碌的话,鼻子一酸,眼泪便要流下来,忙低着头,
“我晓得了,以后会注意的。”
黛玉听着这声音不对,她又是哭惯了的,哪里不晓得。便拉着贾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坐着了,托起贾璐的脑袋,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拿着自己的帕子,小心翼翼擦拭着,黛玉向来是最喜洁的,这次反而就跟瞧不见似的。
待擦完,贾璐靠在黛玉怀里,
“林姐姐,我娘要死了。”
黛玉手里一顿,复又拍拍她的脑门,
“这又说得什么话,刚刚瞧着伯母不是好好的吗?”
“大夫说,我娘心里头有事,又说情深什么的,若是过了春天还不好,就再也好不过来了。”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黛玉轻拍着贾璐背,“别怕,不是还有小半年呢,总会有好消息的。就算伯母不幸走了,只要你想着她,她也算活着,活在你的心里,就像,就像我娘一样。”
贾璐才想着黛玉才是没有娘的,过不了多久连爹都要没的,自己的娘虽然还病着,现在还瞧得见,也还有个希望,她还有爹,总比黛玉好些。可又转念一想,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想呢?这也太龌龊了点。
“林姐姐,林姑妈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黛玉回忆起自己同样情深不寿、慧极必伤的母亲来。
“我娘走的时候,我才七岁,比你还小了一岁,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