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了他耀武扬威的样子,乍得听他说丧气话,让人感到不真实。
王乐山还记得关溪交警一日体验时说的话。他的家人太优秀,反衬的他毫无用武之地,甚至是小女孩给的一个棒棒糖,都能高兴半天,说是特有成就感。
没想到出生在条件优渥的家庭中的他,会有这样的烦恼。
王乐山并不擅长安慰人,按照心中所想,据实说道:“真废柴能考上x大?你忘了今晚吃完的主题了吗?多少大学生连四级都过不了?你一点都不废柴,只是你家人的光芒太亮,遮住你的光芒。”
关溪被他的言论引起,渐渐抬头,依旧是抓不住重点的回复:“山哥,你好文艺啊。”
“安慰你呢,少调侃我。”王乐山白了他一眼,“在自己家公司有什么不好?你会在意别人说你靠家里吗?”
关溪连连摇头:“二哥都一步登天,直接从高层做起的!他都不怕,我怕个驴蛋蛋。”
什么破形容词。
王乐山摆了摆头:“你二哥有能力能高层做,当然没有闲话。你觉得自己没有没有天赋,那就靠后天努力,从底层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即便一辈子不如你二哥,踏踏实实做个小白领也挺好的。小白领你总能胜任吧。”
“嘿嘿嘿,当时能!”关溪又恢复成以往的神采奕奕,仿佛天大的事,他都能安稳的睡上一觉,第二天继续想。
既然谈到这个话,王乐山进一步引深:“你就没有想从事的行业吗?”
“有收集手办这个行业吗?”
“……”
关溪灵光一闪:“对了,我对配音还挺感兴趣的。”
这个王乐山还真能给他搭上线,拿起手机说:“我跟乐慕说声,看他能不能带你去录音棚看看。如果你真喜欢这份工作,可以往这上面努力。”
“吃完再说,不急不急。”
“我怕我忘了。”说罢,拨通了乐慕的电话。
关溪看着他打电话,心中没由来的生出笃定:你才不会忘。至于这份自信从何而来,他一点没意识到。
表哥拜托的事,乐慕一口答应,他曾和关溪聊过一次天,托职业病的福,他对声音十分敏感,关溪的声音仍有少许残留在记忆中。
“没事,你让他来就是了。不过,干这一行收入一般。”
“嗯,我会转告他的,谢了。”
“一家人说什么谢啊,我听二姨说,今年你又没回家过年。”
“在外面吃饭,回头再说。”话题转到自己身上,王乐山三两句含糊过去。
关溪一直竖着耳朵听,猴急猴急地问:“转告我什么?”听后,满不在乎地摊手,“钱无所谓,反正家里有分红。”
王乐山听了想打人,险些忘了这人是个万恶的富二代。也是现在,才觉得关溪终于正常了。
可惜这份正常没有维持多久,关溪又“正经”起来,越靠近家,越“正经”,从电梯里出来,可谓是正经到紧张了!
关溪一把抓住王乐山正在开门的手:“山哥,今晚睡我房里吧。”
王乐山眉头挑起:“又找打了?”掰开他的手,开门后径自回房。
关溪不堪地捂住双眼。
两分钟后,王乐山暴跳如雷地声音响彻在房间里:“关溪!这到底怎么回事!”
关溪发了个颤,两腿发软地滑进次卧。
王乐山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中间凹陷,已经断裂的床。
关溪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说:“就……坏了呀。”
“怎么坏的!”
“质量不好,就坏了。”
“你以为我傻吗?”王乐山举起拳头,“再跟我瞎扯,要你好看!”
关溪缩起脖子,怂怂地说:“我往上蹦了一下,它就断了!”转而一想,自己说的都是实话,为什么要那么怂,语气呼啦一下转硬,“什么破质量!我要找店家算账。”
“得了吧你,什么床禁得起你折腾!”
“我自己的床天天蹦都没坏,就是你床的问题!就是就是就是!”
一连串的就是,尽显泼皮无赖的嘴脸。
王乐山焦躁地原地打转,不知说他什么是好。
关溪这么横,其实主要是心虚。横够了,人也恢复如常,踢着地板说:“所以一开始我就说了啊,让你睡我床。”
“滚。”
关溪知道他想歪了,郁闷地嚷嚷:“我睡沙发!”
王乐山拾起床上的枕头:“我睡。”
关溪夺走枕头,死死抱在怀里:“你这么大块头,我那小沙发塞得下你吗?”
“你比我高。”
“你上一天班多累啊,我明早后两节课,早上回床上补一样的。”
“好了!都别争了!”王乐山嗓音一抬,抢走枕头丢回床上,凶道,“都睡床。”
“啊?”关溪一呆,“嘿嘿……好。”
夜猫子关小溪,史无前例地期待睡觉。把自己上上下下洗了两遍,打了两遍沐浴露才算完事。
他原本打算故技重施,吃饭的时候把王乐山灌醉,等他喝醉了,一切就尽在自己掌控之中。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床榻了。
关溪心里发虚,万万不敢火上添油,缩头缩脑地装乖宝宝,同床的事,一个字都不敢提,没想到,王乐山提了!
把自己捯饬的香喷喷的关溪,躺在床上等王乐山,心说这样chù_nǚ座再不爽他,他就只剩下用消毒液洗澡这一招了。
王乐山姗姗来迟,进门再一次被满室的粉色辣到了双眼。这间房,不论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