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简澜家里不来人,杨星元知道秦简澜能指望的上的基本也就一个了(哪儿那么大自信)。
杨星元第一天陪了一个晚上的床,倒还算会照顾人。第二天下午他没课,就买了点儿水果去医院了。秦简澜的电话响的时候他正在玩手游,椅子上那件沾着血迹的衣服里传来了熟悉的铃声。
杨星元找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旺财”二字愣了愣后接通了电话:“喂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喂你好,我是秦简澜在中国的朋友,请问你是?”陆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哦这样啊,我是秦简澜的室友,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等他醒了我跟他说一下成吧?”
“秦简澜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有生命危险吗?他在哪里?”陆望有些急迫道。
“你别急别急,那个,你知道老秦的事儿啊。他现在在xx医院,没啥大问题,不严重。之前醒着但是现在睡着了。”杨星元解释道。
得知秦简澜没有生命危险陆望顿时整个人都从紧绷的状态中解脱了出来,眼睛还有些泛酸。“谢谢你。”陆望哑声道。他的澜澜没事啊,陆望心中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陆望打了车赶去医院,快到时打了个电话问清楚了病房。陆望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
“你就是老秦的朋友吧?“杨星元见陆望推门进来便如此问道,”过来坐吧。“说罢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
“谢谢,我是陆望。秦简澜他伤到什么地方了?“陆望坐下后仍有些忧心道。
“老秦他肩膀上中了一枪,还好没伤到要害。子弹昨天已经取出来了,现在就是有些感染,还在发烧。“杨星元解释道。
“你是秦简澜的室友? “陆望问道。
“诶你猜的真准,我叫杨星元。”杨星元热情道。
“谢谢你能在这里陪着他。“陆望的语气颇有些感激。
“啊没事,毕竟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大家在这里都无依无靠的,总要相互照看点。“杨星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过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老秦这个朋友谢他?这样听起来总感觉对方是老秦的家长啊,年纪看起来也跟他们不是一个年龄层的,可对方又说了是老秦的朋友?算了,想这么多干嘛啊……
秦简澜虽说是睡了,但隐隐作痛的伤口与未退的高烧让他一直睡不安稳。虽说陆望与杨星元讲话的声音已经很轻了,但还是将秦简澜弄醒了。
意识朦胧中秦简澜缓缓睁开眼,却望见端坐在床边的陆望,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烧糊涂了。直到听见陆望关切道:“吵醒你了?哪里不舒服?“
秦简澜盯着陆望近在咫尺的脸愣住了,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片刻的恍惚后,秦简澜望着杨星元缓缓道:“这两天谢谢你,你先回去休息吧,这儿有陆望。“
“那行,我先回去了。“杨星元点了点头,轻轻关上门走了。
“你怎么,怎么来了啊……?“杨星元走后秦简澜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的震惊与心里心酸的甜蜜,颤声问道。
“我看到枪击案的新闻了,和你的照片……躺在担架上陷入昏迷的照片……“陆望说到后来声音已然有些痛苦,那些回忆,再也不想记起。陆望从椅子上起身坐在床沿上,低头在秦简澜的额头上虔诚地吻了吻,呢喃道:”你都快把我吓死你你知不知道。“
面对陆望缱绻的温情,秦简澜莫名有些心虚,似乎令自己被弄伤是一桩不可饶恕的大错。“我这不是,咳咳……没事么。“秦简澜磕磕绊绊道,英挺的眉因咳嗽而扯痛伤口变得蹙起。
“别逞强。“陆望为秦简澜整了整被子有些心疼道。这小混蛋,都这样了还没事,非得不可挽回了才叫有事?
陆望见秦简澜还想开口,立马用两指封住了秦简澜的唇。“你别说话了,你想知道的我慢慢讲给你听。”陆望柔声道。秦简澜登时觉得有些脸热,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烧发的。
陆望把前前后后从得知事件开始一直到和杨星元联系上,之间的所有事都和秦简澜说了一遍,只不过略去了自己那时的心情。
“死精分……“秦简澜动了动唇,用气声轻轻唤着陆望。看着他浓重的黑眼圈就秦简澜猜到了对方在过去的几十个小时中有多煎熬,这家伙,靠……难怪自己那么喜欢他,一定想也没想就立刻赶过来了吧……好喜欢。
都说人在生病的时候最脆弱,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重要的是,在你如此脆弱的时候,有你牵挂着的人与你十指相扣,轻念一句——“别怕,有我在。“如此你便有了依靠,仿佛什么都不再让你担忧。秦简澜忽地觉得,自己这次受伤其实挺值,至少提前一个多月和陆望重逢了,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