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看着他那个张扬跋扈的样子,心又痒痒起来,牵着他的手在他手心挠了挠,笑说:“谢谢赖少照应了啊。”
赖伟伟“嘿嘿”一下,跟程一并排往医院门口走,大言不惭地说:“不谢不谢,我的人怎么能给随便人欺负呢,赖少以后在z市还要不要混啦!下次再遇到什么医闹的就跟我说,我干哥哥周勉在黑白两道混得都挺开的,大家还挺很给他面子,碰到什么事只要一句话……卧槽!我车呢?!”
“刚才交警叫拖车给拖走啦。”水果店老板探出脑袋说,“我跟他们说你一会儿就回来了,不过他们说车停在这里违规,妨碍交通,必须拖走。”
“……”赖伟伟一下子蔫儿了,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程一笑起来:“现在怎么办?让你哥给交警支队打个电话?”
赖伟伟摇了摇头,自己违反了交通法规,哪有脸找家里人疏通?还是乖乖交罚款吧,他拿起手机:“喂,小赵,我车被拖走了,你明天拿着我的驾照去交警支队……”
那天他们还是没能吃成法国大餐,赖伟伟的车被拖走了,本来打算去程一家拿车,走在路上两人不知是交换了什么眼神还是脑电波,最后胡乱在路边打包了两份炒饭回家,一进门就把手里的吃的一丢,亲在了一起。
“你先把衣服脱了。”一吻完毕后,赖伟伟说,“我看看有没有伤到。”
程一也没有扭捏,站在客厅里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露出他矫健的身材。
赖伟伟把他前前后后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确定毫发无伤,还摸了好几把,这才放下心来,感慨说:“太牛逼了,一个打八个,我什么时候能这么厉害啊……”
程一笑着亲了他一下,说:“我去洗澡,你洗个手先吃饭吧。”回头又补了一句:“吃完饭再吃你!”
赖伟伟小脸红扑扑地“嗯”了一声,把地上程一的衣服和打包的炒饭都捡了起来。
程一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却看到赖伟伟没有在吃饭,而是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他脑袋靠在左胳膊上,右手还拿着勺,勺子戳在米饭里,似乎是吃饭到一半秒睡了。
程一突然有些心疼,也有些内疚:这是有多累?
之前程一拒绝了赖伟伟的同居邀请,确实是处于工作考虑,住市中心离医院太远,如果有紧急事件怕来不及处理。有时候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工作上责任心过分强了一些,科室里有好几个专家医生,出了紧急情况并不是非自己不可,可医院同事似乎是约定俗成似的,有事总是先联系他,大概因为他一个单身汉时间比较自由吧……可是现在,他是不是也应该在生活上多花一点心思?程一想,不能总是心安理得地等着赖伟伟百忙之中抽时间来找自己,自己也应该多去公司找找他陪陪他。他大概真的很累吧,看起来似乎完全没有休息时间,即使这样还是常常特地花大半个小时近一小时开车来找自己,哪怕只是看一眼说两句话也好,然后再花大半个小时开车回去工作,拳击课更是一节都不落,即使刚从外地出差回来连行李都还带在身边。
程一看着他的睡颜,轻轻摩挲着他眼角的泪痣,想着:我有什么好?值得你花那么大的力气?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赖伟伟醒着的时候永远精力旺盛活蹦乱跳,睡着后却是怎么都叫不醒的,程一现在也没想叫醒他,只是轻轻抽掉了他手里的勺子,把他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后脱掉衣服,为他盖上被子关上灯。
随后程一随口扒掉了他那份炒饭,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就抱着书坐到了床上,打开床头小小的阅读灯开始看书,赖伟伟就睡在他旁边,呼吸均匀,眉头舒展,似乎是睡得很舒服,也很安心。
程一突然觉得这样的感觉特别美好,手中枯燥的医学书都变得色彩斑斓了。
11点多的时候,赖伟伟突然蹬了一下腿,猛地醒了过来。
“我怎么睡着了?!”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程一床上,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觉得自己的记忆断片了。
“醒了?肚子饿吗?”程一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最近很累?”
“还好,也没很累。”赖伟伟坐起来,在床头柜上找到了自己的手表,看了看,“11点半了啊……”
赖伟伟坐起来,懊恼地抓了抓头发:“都怪我,怎么睡着了呢……你想做吗?我先去洗一下。”
“要不要吃饭?”程一抓住他手,“不做了,太晚了,稍微吃点能消化的吧,小馄饨怎么样?”
赖伟伟确实饿了,一听小馄饨,咽了咽口水,说:“好。”
小馄饨是程一自己做的,虽然已经在冰箱速冻层放了两个礼拜,赖伟伟依然觉得无敌美味,差点把舌头嚼下去:“好吃!”
程一心里暖暖的,笑眯眯地看着他,心想怎么我做什么都觉得好吃,说好的美食家呢?这也太不挑了,吹的吧!
赖伟伟风卷残云地吃完了一碗小馄饨,把汤也喝了个干净,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程一把碗收走,拿进厨房去洗,赖伟伟又从后面抱住了他,拿鼻子轻轻蹭着他的脖子:“真不做了吗?”
“别撩我,不做了。”程一哭笑不得,他确实也很想做,但是每次一做起来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想到明天两人还要早起上班……
赖伟伟没有说话,依然在背后静静抱着程一,直到碗洗完了,两个人连体婴儿一般地晃到了客厅,赖伟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