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孙礼笑看他一眼,不对他发红的脸颊多做反应,将手上的药瓶给收起。「不管你的理由是什麽,听见你关心我,都让我很高兴。其实,那件事也不算太危险。」
包子泉闻言一怔,讶道:「不算危险?可那件衣服看起来就不寻常啊。」
「的确不寻常。」收拾完毕,仲孙礼静坐在他身旁。「小包子,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当年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有不少都成真,这也是我为什麽甘愿舍弃皇位的原因。那件血衣,是当年杀害皇帝的太监所拥有,不,应该说,皇帝在当时还只是个孩子,是一般的皇子,而动手的那位太监要杀的其实是我。」
皇帝当年?皇子?什麽叫要杀的本该是他?
他听得一头雾水,摇摇头不解道:「我听不懂你说什麽,对方动手杀的人不是当今圣上吗?怎麽又变成是你?」
仲孙礼笑着摸了下他的头。「你只知道我和皇上是同胞亲兄弟,可你不知道的,是我和皇上还是双生子。」
双、双生子!?
这种事不止他不知道,所有的百姓都不知情吧?
「当年在遇见你之後,我不知怎地,为了你告诉我的那段话,让我一直想再见你一面,接连几天一直等在我们相遇的地方,就盼能再等到你,正好那段时间皇上也正巧天天来我房里找我,等我授课完毕,在约我一块出去玩。可能是被安排入宫的杀手分不出我和皇上的样貌,瞧见有八岁的孩子在房里,二话不说地就直接对他下手。幸好当时附近的侍卫发现得早,没让杀手得逞,可没想到,另一位被安排入宫卧底的太监见机会可能流失,遂出手刺了皇上一刀,衣服上的血迹就是这麽来的。」
「血迹?可是……」愕然地听着,下意识拿出怀里的令牌,抚摸着令牌上的雕刻纹路。「可我不懂,这跟我被抓有什麽关系?我爹告诉我,当时我是逃回家的,身上受了不少的伤,还受到不少的惊吓。」
「应该是你在宫里乱走时,不小心看见他们杀皇上的那幕吧,正好被下手的太监给看见,为了灭口,他不得不杀了还只是六岁的你。」
所以才有血衣藏在山洞里的回忆吗?
「昨天我带你进入山洞前,发现山洞口下方有个小小的平台,旁边好像有条小路能通到别的地方,不过,如果不仔细看,绝对不会发现。我猜想,那个太监本打算把你丢到山洞口外,可能没注意到下方的平台,你就直接落在那,顺势爬回山洞里,也正巧看见他把血衣给埋起。」
包子泉偏头想着,试着把他说的话与昨晚爹亲告诉自己的事件给连结在一块,还有昨天突然响起的那一幕。
他隐约记得,当时山洞有些黑暗,他看见有个人趴在地上用力挖着地,最後把东西给丢进洞里埋起……
对了,他能想起来,好像是摸到墙上熄掉的灯笼,在那个人埋完衣服的刹那,壁上唯一点亮的灯也正好熄灭,虽然他看不清楚,可从声音里,听得出那个人是快步奔离山洞。
思索半晌,他低头看着手上的令牌,低声道:「你是说……我可能看见它们杀人,所以他们不能留我活口?」难怪当时爹会不再入宫,也宁愿放弃等了好几年被选中的机会。
仲孙礼看着他有些失神的面容,拿过他手里的令牌,抬起他的头,让他目光对上自己。「他们入宫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人,不管对象是否为孩子,他们都不可能手下留情。不过,这些都过去了,不用再想太多。」
王爷抢亲包子【三十五】
「杀人呢,我怎麽能不去想?而且还有那件血衣,你||」
「事情早处理得差不多了。」仲孙礼温笑道,指腹轻抚碰他的颊面。「都相隔二十年了,如果这个时候还没处理完,我怎能放心的离宫呢?又怎会有心思赶在你娶别人之前把你给抢过来?」
「你……」包子泉用力拍去他的手,不悦地瞪视他。「我是真的在担心,你别开玩笑好吗?」
他加深脸上的笑。「我是说真的,如果那些事情没处理完,我们也没办法安稳的活到现在。你别瞧我们拥有权力和荣华富贵,可同样的,我们容易遭受到生命危险,得时时提防那些争权夺利的人,且大部分这些还是自己的亲人。」
包子泉目瞪口呆地听着。亲人……他是说,当年派杀手杀人的是他的亲人?
「皇上命大,被御医们给救了回来,从那天起,我们兄弟俩身旁的侍卫变多了,我们也开始被要求习武保身。」
「後来呢?有抓到凶手吗?那个太监呢?皇上有没有认出是他动的手?」
「杀手在多个侍卫围捕下被擒获,至於动手的太监,因为他是突然出手,大夥只看见他跳窗逃走的背影,没能看见他的样貌。我估计,你应该是在那个时候被发现。」
包子泉微张着嘴再努力回想,什麽他在宫里四处乱走,不小心目睹杀人事件,这些他跟本完全没印象。
至於遗忘的那些事,他还是在问过爹亲後才隐约回想起来,严格来说算不上是他自己想起的。
想着,他不住地开口:「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对於我在宫里四处乱走的事,你怎能如此肯定?」
「因为你的性子就是如此啊。」他一笑,俯身凑近他耳旁。「我还记得,当时我们才见面,你就要我带你去净身房,对太监如此的感兴趣,真的让我很难忘呢。」
「……」这家伙……怎麽还一直记着这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