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歌扶着僵硬的老腰跪坐在软垫上默默吐槽:感情皇帝在你眼中就这么没有挑战性啊~
他努力集中精神想要来个精彩点的开场白,以吸取上次殿试时的尴尬,务求一击即中,让皇帝对自己求贤若渴,哭着喊着求自己当个丞相啥的,奈何被折腾了这么久,满脑子回放的都是——美人计。
救命啊,这样下去怎能戳中皇帝的嗨点啊~~~~
“皇帝驾到!”
一个尖锐的嗓音打断了秦少歌的脑内咆哮,岚贵妃整了整衣饰,对秦少歌挤了挤眼睛,转身满面笑容地迎了上去。
秦少歌瞬间有些后悔今天下午在凉亭里答应得太快了。看这架势,莫非今夜,菊,花,不,保?!
“受不了那些大臣了,一个个都说什么太后不在不好定夺,无论大事小事全说押后再议吧,根本不在乎朕的意见,阿岚啊,你说这该怎么办……咦——”一进门开始发牢骚解衣服忙不迭的皇帝终于看见了这边恭敬行礼的秦少歌。
“这是倾贵人,我请来小坐的。”岚贵妃拉起秦少歌,秦少歌才慢慢抬起头来,这个抬头是秦少歌在刚才那会儿功夫精心设计的,速度相当之慢,而抬眼则更慢一步,而且满眼羞涩之意,眼神交汇一瞬以后还立刻闪烁回避一下,再慢慢抬头认真对视一番。
“倾贵人,朕认得。”被精心设计的电眼击中的皇帝倒是像没事发生一样,嘻嘻呵呵的拉着岚贵妃继续往里走,顺道示意秦少歌一起过去。
岚贵妃一直留意着秦少歌的神色,坐下后于是抢先开口道,“煜祺,今天我不想讨论朝政。坊间盛传这倾贵人声音如夜莺般动听,既然成了自家人,不如让他唱一段来听听啊!”
皇上的目光终于再次移到秦少歌身上,不过秦少歌这次也没心思凹造型了,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一脸苦相。
“你愿意唱吗?”意外的不是命令,而是征求意见的口气。
“我可以说不吗?”秦少歌望着面前这位一脸稚气的男子,时刻提醒自己要提高警惕谨言慎行,于是没有爽快说“不”。
堂堂的崇嘉帝幽幽叹出一口气,一脸委屈地说,“还是不愿意啊……朕还以为你这次进京是回心转意了呢,看来朕是想多了。”
莫非,这皇帝还是旧识?老相好来的?福总管额外开恩是因为我跟皇帝有一腿子?
“我……不明白……”别吊胃口了,快说出来啊。
“你不记得去年中元节,与你一同放莲灯的人了吗?你当时正哼着一首轻快的歌,那是朕一生听过最好听的声音,然后朕求你为朕再唱一次,却被你一口回绝,当时你应该不知道朕的身份,所以那才是真性情的你啊……直到前日你在那帮贵人里独树一帜的风姿,让朕还以为你仍旧是不情不愿来的;却想不到今日你如此打扮,曲意奉承,那跟其他贵人急切见朕的贵人又有何不同,本来朕还挺伤怀的,想不到你还是不愿为朕歌唱,还好,你还是你,没有为权势而改变。”
秦少歌不知道他们还有那么一段过往,但原来的秦少歌也是很有腔调的汉子嘛,多亏他当时没有再唱歌,不然今天还不知道还怎么继续了。
“承蒙陛下如此垂青,少歌惭愧,日后定为陛下献唱一曲,今日……今日少歌嗓子不舒服,就不献丑了。”能拖几日拖几日吧。
“快别这样喊了,太生分了,就同阿岚一样叫‘煜祺’吧,来,过来坐到朕旁边吧,让朕好好看看你。”说罢,“鱼鳍”先生拍拍身侧的位子,示意秦少歌坐过去。
贺静岚知趣的站起来,到一侧开始抚琴。
琴声悠扬,让秦少歌一下子放下来了刚才紧张的情绪,乖乖靠在煜祺不太宽阔的胸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
“少歌,你真的是心甘情愿来当这里当贵人的吗?”
秦少歌被这冷不丁的一句话问住了,难道告诉他自己是被爹强行押来的?又被福总管各种放水留下来的?这与之前树立的形象也不符啊,可是说自己真的是心甘情愿么?但确实真的是心不甘情不愿呐。
“是这样的,每年选派的良人是有特定指配的,所以我不得不来,但是我来也并非出于无奈,因为我也怀着更大的理想,我希望能帮助皇上您建功立业,我知道这几年来北方的祝良国屡屡进犯,气焰不可谓不嚣张,我有满腔报国热血却不得志,所以……”
“你是想从军的?”煜祺抱着少歌的肩膀将他扶正,上下打量他的体格,最终摇了摇头。
“男儿何不带吴钩……我虽然不够魁梧,但我可以锻炼的,最近我一有闲工夫都在做运动,之前十几年都耽搁了,现在的我不会放弃的……”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何况现在秦少歌的境遇连书生都不如,以色侍君,色衰而爱弛,秦少歌知道凭皇上的一时好恶留在宫中即使多么受宠也不过是一时的荣耀,若能去沙场上一显身手,那才是名载青史的真汉子!
秦少歌马上挽起袖子给煜祺看看他穿越以后练起来的小肌肉,别看它小,之前可是一点都没有的。
“而且,我觉得我有很强的军事头脑,当个军师不需要很大力气吧!”只要能保住菊花,豁出去了,秦少歌开始强烈自荐起来,座位也坐不住了,站在那里开始一副“你快来考我啊”的架势。
“朕今晚不想跟你辩论这些,我要宠幸你。”按照煜祺的理解,秦少歌的那一套,不过是“快来上我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