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把小茶壶噔地一声拍在木案上:“刘沉舟,我只问你兵符在哪里。”
:“皇上,齐拓度量狭小且不擅排兵遣将,我禹州五万守军决不可交于此人。”刑架上的人恨声道:“沉舟就算是死,也不能把兵符交给他。”
楚沐抓起小茶壶向刑架上的人掷去,小茶壶打在那人身上,弹落在地炸裂开来:“刘沉舟,你镇西王爷的世袭爵位是我楚家给的,楚家既然能给你,也能收回来,我问你最后一次,你若再明顽不灵,就不是贬为庶人这么简单了。”
刑架上的人忽然抬头望天大笑:“楚沐,盛朝大好的江山就要败在你这昏君手里,我刘家祖先在受封时就说过,刘家人护卫的是这盛朝的江山和百姓,不是楚这个姓氏,就算你把我杀了,也不可能得到兵符,我来时已向家中妻儿交代,宁愿战死沙场也不退让半寸土地,你为一己安宁竟暗地里让齐拓小人暗度陈仓割让土地,真当我刘沉舟眼瞎吗,楚沐,你休想得到兵符,我禹州的儿郎只为大盛而战,决不依附庸君佞臣做蛮夷之奴。”
楚沐狠狠拍在木案上:“刘沉舟,我就看看,是我的鞭子硬,还是你的嘴硬,给我打。”
殿堂中又响起了鞭子接触到皮肉的声响。
兰寻深吸一口气,拔出长剑推开侧房的门向楚沐奔去,剑尖直向楚沐。他速度极快,但就在快要刺到楚沐的胸口时,一股巨大的反弹之力伴随着一道白色的光晕向兰寻撞去。
永德立即闪身挡在楚沐身前,往门边大叫道:“快来人啊,有刺客。”
兰寻随反弹之力顺势跃起,以手结印,小殿内的门窗尽数被向内的吸力关闭,同时一个结界在殿堂内结了起来。所有的侍卫都被阻拦在殿门之外。
:“你是谁?”楚沐颤抖着声音往木案下方躲,兰寻并不回答,再次挥剑朝他后心刺去,白色的光晕又弹了出来——楚沐身上有护体的法器。
兰寻扬手,将永德和赶过来保护楚沐的那个持鞭侍卫甩到墙角,双脚在木案上一点,木案从中间断裂开来。
楚沐慌乱地从木案中爬出,向刑架的方向躲避,兰寻以手结印,凌厉的掌风以排山之势击向楚沐,掌风与楚沐身上散出的白色光晕相接,一声清脆的爆裂声后,楚沐被震荡到刑架之下。
兰寻知道他这一掌下去,楚沐身上的护身法器已经被废,他再次挥动长剑,直取楚沐的后心。
就在快要接近楚沐身体的时候,一把闪着幽光的剑凭空出现,接在了兰寻的剑尖之上,紧接着一道身影挡在兰寻面前,正是国师宫煜。
:“你意欲何为?”宫煜隔开兰寻的长剑,向兰寻喝道。
:“你说呢。”兰寻腾空跃起,长剑直取宫煜咽喉,如果宫煜想要保住楚沐,他就只有先对付了宫煜再说,反正他下的这结界楚沐是没有办法出去的。
宫煜不再说话,与兰寻在殿堂中打斗起来。宫煜修的是占星问天之术,于剑术一道其实并不擅长,兰寻从小修习的术法颇多,虽并不十分长于剑术,对付起宫煜来却是游刃有余,只片刻功夫,宫煜已经明显处于下风。但他并不想对宫煜下杀手,海府岛的人个个能掐会算,若是他真的杀了宫煜,以后就会有无尽的麻烦。
兰寻将宫煜逼迫到殿堂一角,双手结出困罗法印抛向宫煜,宫煜被法印困住一时动弹不得,兰寻藉此时机旋身又刺向楚沐。
楚沐脸色煞白瘫倒在刑架之下,被兰寻一剑穿胸而过,兰寻收回剑锋,直取楚沐丹田的位置。剑尖割破楚沐的腹部,一枚淡紫色泛着莹白光晕的珠子随着鲜血从楚沐的腹部被挑了出来,楚沐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气息。
珠子被剑风带着向兰寻而去,却在中途改变了路径飞往殿堂上方,同时凌厉的剑气往兰寻后背袭来,兰寻侧身避过,正好看见宫煜刺过来的长剑。
:“我只取紫薇丹,无意伤你。”兰寻压着声音道。
:“紫薇丹乃我以自身灵力从楚沐身上所聚,你休想夺走。”宫煜应道。
两道剑光上下翻飞,楚沐与宫煜再次缠斗在一起。
刑架上,刘沉舟已被眼前的情势惊呆,他看着脚边的楚沐被兰寻一剑洞穿左胸,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了两下,喉中发出破风般的喘气声,还未等他回神,一道紫色的亮光就从楚沐的腹部迸/射出来,紫光本是朝着黑衣人而去,却在瞬间改变方向,飞向他头顶的房梁,他抬头看向头顶那道紫光,却见那紫光又从房梁上直直向他脸上砸落,刘沉舟只感到眼前一片紫晕炸开,接着整个人就像被从头顶一剑劈到了脚心,钻心的痛楚和灼热使他浑身战栗,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住手。”兰寻挡住宫煜的长剑向后跃去。他看到紫薇丹从房梁上掉落,竟然直接没入了刑架上那名男子的额头。
宫煜也随着剑势后退了两步。
刑架上,刘沉舟的身体正在渐渐散出淡淡的紫色灵气。
宫煜见状,忽而仰天长笑:“真是天意如此,巫长歌,你却是怪不得我。”他收起长剑向兰寻道:“紫薇丹已破,紫薇之气重新认主,你即便是把他砍死也没有用了。”
兰寻心中长叹一声,也不与宫煜多话,收起长剑御风离去。
青竹林中。
小巧的石桌上放着一只手臂粗细的青竹筒,竹筒旁是两只白瓷酒盏并一盘精致茶点,石桌左右,有两人相对而坐。
左边一人穿一件素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