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本少爷的家,凭什么赶我走!你们要打就打!”我双手握拳,站立如松。
“好,你们给我狠狠地打死这个混帐东西!”爹此刻大义凛然,颇有大义灭亲的气势。我一听不由背上冒出一股冷汗——爹,您不会这么绝吧……
见老爷亲自开口,家丁们不得不从。顷刻间乱棍挨身,我只觉全身隐隐作痛,却远不及撕心裂肺的境界。然而没几下,我突然身子颤了颤,捂嘴喷出一口鲜血——该死,哪个猪头打我的脸!
“老爷——”娘这下慌了神,倏地一下跪在爹面前哭得撕心裂肺“老爷,虎儿可是您的亲骨肉啊——您怎么能这般待他啊——您这让我可怎么活啊——老爷——”
“是啊老爷,少爷其实自小也挺聪明,四岁便能精读古典名著,倒背如流。”邵安也在一旁不顾身份地位我求情,我只差两眼一番昏死过去——你猪啊!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不其然,爹一听这话两眼直泛红光“什么古典名著!那个混账东西读的是yín_shū《金瓶梅》!给我打!”
“老爷——”娘冲开大娘的阻拦奋不顾身地向我冲来,与我死死互拥。
“要是老爷您今天真的要打死虎儿,就,就先打死我好了!”娘本是一柔弱女子,此刻却显得极为威武,被娘温柔地抱在怀里,我眼角不由得渗泪,我很想安慰娘:娘,其实孩儿不疼,孩儿这身袍子是特制的方跌打长袍,裤里还塞有厚实的棉。
“罢,罢,给我停!”爹这才软下许多,只冷冷到:“我就再给这混账小子最后一次机会!若这小子一年内在外混不出什么名堂就永远也别回来了!”
说着,一帮家丁便上前将我架住往门口拖。
“爹!”见爹欲拂袖而去,我赶紧大声叫嚷“请爹得给孩儿指一条谋生的活路!”
“哼,活路?”爹目光一横,忽然瞧见一旁站立不安的邵安,便软声道:“邵安,念在你这些年在府内任劳任怨表现良好,你就同虎儿一起去罢!”
“是的老爷!”邵安那小子倒是一脸兴奋地跟出来,我见状险些晕死过去——爹!我说的活路指的是路上用的盘缠啊!这身无分文的你叫本少爷可怎么活啊!
第二回
天外一勾残月带三星,枝头一只乌鸦叫三声;水中一勾残月波三纹,腹中一块健胃闹三回。
“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
“少爷,你可是饿了?”邵安被这阵沉闷的响声吸引。
“废话,你不吃晚饭再挨顿打试试!”我狠狠地瞪这眼前的煞星,如果这猪出门前知道偷偷带点盘缠本公子至于落魄如此么!
“少爷……其实我方才有偷偷带一个宝贝出来呢!”邵安突然小声地说道。
闻言我双眼一亮,顿时来了希望——看来这猪还不是无药可救。
“那你还愣着什么,快拿出来呀!”
“但是……”邵安有些不安地左右顾盼,我们所走的这条泥路是郊外最为偏僻的地方,四周黑黢黢的一片,连一间民房都没有,是强盗、匪徒、杀手乃至魔教教徒出现频率最高的地段。
“行行行,方才在往回五百米的地方有座月老庙,那里应该安全些。”我立即转身快步返行,心中乐乐不己——今晚,本公子定要吃那风月阁的水晶肴蹄!
郊外的这间月老庙原是间观音庙,因为香火一直都很旺盛,小庙里方丈的私房钱便由此翻了几番,随即找人在山头建了间阔气的庙宇,将观音菩萨连佛身带莲花座一同移至新庙。从此便无人再在此庙顿足,统统绕南道上山拜观音。直至后来有个游僧路过此地,见小庙就此荒废好不心疼,于是又不知在哪找人请来月老安居于此,从而这里的香火又重新旺盛起来。
推开陈旧的庙门,红烛围绕中,月老和蔼的笑容映入眼帘。
“把东西拿出来吧!”这檀香氤氲的鬼地方呛得我好生难受,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只见邵安小心的将庙门关上,一阵小跑地溜到我跟前,伸手在怀里掏了半天,终于磨磨蹭蹭地拿出了他所说的宝贝。
在千百点烛光照耀下,我极为轻松地看清了他手中那个所谓的宝贝。
“这东西能换钱么?”我问。
邵安摇头。
“能吃么?”我再问。
邵安迟疑了一下,还是摇头。
“那你把我爹平日写那些破名言警句的《省心录》拿出来干什么!!!你居然连本公子都敢讹!”我用扇子将眼前的猪头狠狠一敲,敲他个以下犯上不识时务!
邵安捂着脑袋极为委屈的道:“可是,少爷,这里面都是老爷的谋生之道啊……”
“道你个头!靠这个谋生本公子还不如去当和尚!”我拿过邵安手上的书狠狠往旁边一甩,“咚!”地一声,石阚里摆放的一个岌岌可危的香檀被《省心录》这么一碰顺势坠地落得个粉身碎骨。在满地香灰之间,一个鼓囊囊地小锦囊显得格外惹眼。
我不假思索地走过去将香囊从地上捡起,打开一看——里面竟装的是白花花的碎银!
“走,吃饭去!”我将香囊藏入袖中,起身准备出去。
邵安见状却一个箭步上前将我死死拽住。
“少爷,这样不行啊!偷庙里的东西会遭天堑的!”
“什么偷?本少爷这是借!天上众神生来本就是为造福众生,今次本公子受难能借着他的银子花花那是替他积德!天堑个毛啊!”我拖着个“油瓶”艰难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