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赶紧布置,还没走出数里,探马就疾驰而来。
“报督帅,前面发现大批云州留守的骑兵弟兄。”
沈白的心咚的一下低沉下来:“原地驻守,成防御阵型。”
前面大雾里陆续出来的云州骑兵三队数千骑有点狼狈的出现,看到前面严阵以待的己方步兵大军,欢呼雀跃的打马过来。
“参见督帅。”青虎卫的指挥使姜城跪地行礼,他脸色满是惨白,盔甲上也饱蘸鲜血。
“前面怎么了?”沈白下马扶起他。
“我军,我军!”姜城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哽咽起来。
沈白手抚其背,姜城突然看向沈白:“督帅快走,敌军就在后面,不足十余里处。”
“先说下前面怎么回事,云州被破了吗?”沈白急切的问到。
“敌军来了二十万之众,不是八万人,耶律安其的王旗都在,他肯定也在。”姜城一口气说完:“为防您和副都督中计,我和赤虎卫指挥使叶选将军定下计策,一旦城破,他向绥远突围,我向幽州突围,就是为了报信。”姜城哭着说到。
“城破后有多少弟兄突围?”沈白安排前出探马探查,一边加紧问到。
“只有几千人,为了报信。我们采取了锥形阵冲锋,强突后再左军右军出击,掩护中军撤离。”
沈白轻叹气,没有说话。
“报督帅,后面十里处有大批骑兵的动静。”探马过来回答到。
“全军后撤指金盆岭。”沈白翻身上马,指挥队伍后撤。
金盆岭就在身后五里的位置,是一个中间深,周围高的巨大盆地,中间的盆地位置延绵十里,非常的开阔。
沈白大军后撤至金盆岭上后,沈白喝令停止前进。
“督帅,敌军至此不足五里了。”探马紧急回答到。
身边的将领们纷纷的说到:“督帅,你立即离开,我等在此死战。”
沈白摇摇头,看着前面的大雾:“尔等听我将令,否则都别指望能活着逃脱。”
说完他对贾世忠吩咐到,贾世忠领着五千步兵迅速离开。
所有战将都不明所以然,沈白手指后面:“所有骑兵全数压在左右两侧,防止敌军骑兵冲杀,一旦有敌来犯,且居高远射退敌。”
然后他转身看着身后的步兵:“步兵后退,把我带来的二十五门炮拿出来,左路、右路各五门,我待会坐在前面弹奏阮琴,顺子坐我身后,我说左路,你就让人挥舞左路旗,左路开炮,我说右路,你就让人挥舞右路旗,右路开炮。我说中路,你就让人挥舞中路旗,中路开炮。
我说放箭,你就三旗同挥,万箭齐发。
三个旗手用绳子拉着,你自己根据我的指令拉绳为号,全军不许出声,违令者‘斩’!”
“步兵炮兵在督帅身后山坡地布长形阵,迅速。”贾世君喝到,全军紧急动员起来,虽然他们不知道沈白要干什么,但是对于‘鬼帅’之钦佩,这些辽东军的班底一万个崇拜。
而沈白则让人在山坡前铺上一个毯子,他自己解下披风,坐在毯子上面,手拿阮琴,身后就插了个高大的旗帜,写着“沈”字的帅旗。
所有步兵都在山坡紧贴的这头,在盆地之面是无法看到他们的存在,仰视仅能看到沈白的身影。
山谷内依然一片雾蒙蒙,因为高度海拔的问题,沈白坐的位置没有雾气,山风轻抚,一片清明。
“报大王,向西京方向突围的敌军已经全部被歼灭。”
耶律安其坐在马上,听探马回报。
“哼,这个新的中书军果然有几分凶悍,难怪安刢败于其手,五万多人死战不退,的确难得。”耶律安其赞誉到。
“大王,他们不是跑了两小股吗?”耶律一族的小将在身边问到。
“哼哼!”耶律安其笑笑:“你们不懂,他们用三角阵冲击,目的是为了掩护中军那点骑兵冲出去报信,冲出来后,三角阵又反过来挡住我们,他们的中军骑兵都是配双马,你可以想象他们的死战决心。”
身边的战将们露出了然的表情。
“这些宋军倒也有骨气。”耶律安其的监军耶律安奴说到。
耶律安其摇摇头:“可怕啊,这也是本王这次思前想后亲率大军来灭他们的原由,假以时日他们羽翼丰满,一个中书省的人口和兵力都足以使我们南院全军覆灭。”
耶律安奴不解道:“他们有这么强的战斗力?”
耶律安其笑笑:“不是刀快,是人多!”
“人多有是什么用,狼身上的虱子再多咬得死狼吗?”耶律安奴套用草原上的谚语说到。
耶律安其一拉马缰,轻轻一笑:“大战是打国力,决战是打战术。”
契丹骑兵分作三路再次的出发,前军探马发现了姜城兵马退走时踩坏的痕迹,准却的找到了金盆岭。
耶律安其到金盆岭时,战马浩浩荡荡的集结。
天公作美的吹来一阵大风,山谷内的雾气消弭不少。
“前面有人!”有士兵指着沈白在的位置喊到。
“旗帜上写的什么?”有契丹将领不懂汉字问到。
耶律安其却看到了旗帜上的沈字,手轻轻一挥,十几万骑兵停下步伐,草原上一片安静的如同死水一样。
一阵静匿的阮琴声音撕裂微风,飘荡开来,虽然不大,但是却忽远忽近。
沈白在的位置是高处,下面是一个凹形的坡地,周围的山峦成了回音墙。
耶律安其看着远处山坡:“听说鬼帅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