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苏秦瞪大了眼,被台上的表演弄得眼花缭乱。
歌舞诗词,技能表演还有各个社团相当于招新生的展览表演,一个比一个丰富多彩。
“如果没出来读书,也许我永远不知道一个学校里居然还能有这么多花样。”苏秦笑起来。黑暗里,吴畏转头看他,投影着前面灯火的双瞳,澄亮而单纯,让人心动。
苏秦正看得起劲,突然就被人扳住了肩头。他一愣,下意识往后仰,吴畏的身影遮了上来,微微偏头,挡住了台上的表演,视线里却充满了吴畏英俊的脸。
因为尴尬,他几乎没好好正视过这张脸,此时那双黑眸注视着自己,眼眸深处仿佛藏了什么更复杂的东西。
鼻息缠绕,呼吸近在咫尺,苏秦猛然回神,双手抵在吴畏肩头轻轻一推。
黑暗里爆发出掌声,台上谢幕,又是一轮新戏开始表演。
吴畏静静看着苏秦,隔了会儿道:“不行吗?”
苏秦摇了摇头,认真道:“对不起。”
吴畏叹气,退开之后也看向表演的方向。隔了会儿他又道:“为什么?”
这回苏秦沉默了很久,直到吴畏以为对方不会回答自己了,才听男生淡淡道:“也许因为,我还是不懂喜欢的意思。”
当天晚上的晚会很成功,学生会彻底点燃了新生们对美好大学生活的向往。
听说后半截那个学校偶像赵晨出现过,但苏秦后来一直在走神,也并未注意到。
待晚会结束,苏秦和吴畏出了场绕小路往学校外走。苏秦说不用送了,吴畏却坚持要送他出校门。
“明天一早我就走了,大概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了。”吴畏淡淡笑道。
苏秦点头,“你随时都能来家里坐坐,严戈一定也很高兴。”
吴畏撇撇嘴角,在路灯下看了苏秦一会儿,“最后抱抱你行吗?”
苏秦带子,想了会儿还是点了头。吴畏张开手臂,苏秦凑过去,男人的手臂绕过他的肩膀感觉结实有力,有安全感。
心跳在耳边响起,不疾不徐。
“虽然不知道你忘不掉的究竟是谁。”吴畏的声音在苏秦头顶轻轻道:“但不要因为对方而放弃自己。”
苏秦一愣,吴畏已经放开了他,拍拍他的头道:“这个世上没有谁值得你为对方放弃自己,拒绝别人。”
苏秦淡淡笑起来,吴畏不舍的看了他一会儿,随后两人分别。要到十二点的马路上,车辆少了下来,马路也安静了。
昏黄的路灯好像绵延的长龙,沉沉的睡在黑暗里。
第二日一早,教官们乘坐专用的大巴离开了南大。新的课业开始了。
18、17 ...
最近严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瘫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手边放着一瓶啤酒,几串烤鸡肉。他双脚架在茶几矮柜上,嘴角还叼着烟,火星在昏暗里明灭。他没开客厅大灯,只有电视的光圈出一些光晕,投射在后面白墙上有晃动的黑影。
桌上摆着单人的碗盘筷子,没有收拾的鱼骨头堆在一处。
严戈懒洋洋拿起一串鸡肉咬下来,一手夹着烟抖了抖。烟灰落到地上的同时,门外有人开门进来了。
锁孔咔哒一声,男人转过视线。亮起灯光的走廊里,一个瘦弱的黑影背光站着,脚下蹭了蹭门口地毯——那还是隔壁房东收拾旧物的时候扔给他们的。
开门的瞬间,冷风灌了进来,大雨瓢泼的声音像有把榔头狠狠砸在地板上。
苏秦收了伞,抖了抖水立在房门外边,很快水珠沿着伞尖滑下,在水泥地板上圈出一片湿痕。
他进屋,回手关门,站在门口换上凉拖。雨水的湿气在屋里蔓延开,打破了一室沉寂。苏秦抬手拍了拍身上,一边进屋一边头也不抬:“说过多少次了,烟灰缸是用来接烟灰的。”
轻轻淡淡的声音,带着几分责备和无奈。
严戈扬起嘴角,刚才还死气沉沉的模样似乎突然精神了好些。他坐起身子,将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起身去收拾餐桌,一边问:“吃晚饭了吗?”
“吃了。”苏秦在卧室里道。
严戈收拾碗筷的手一顿,“吃的什么?和谁吃的?”
“网吧老板请的,饺子。”苏秦换了身衣服出来,将要洗的衣服拿去小阳台的洗衣机里。
洗衣机旁边的篮筐堆了许多要洗的衣服,大号的衬衫,背心,裤衩,一眼就能看出是严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