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吧!”
苏归打了个响指,嘴角上扬,看起来攻气十足,于是渴望保持这种假象的苏归干脆两手直接后撤压在岩石上,准备完成一个完美的杂技动作。
然后翻车了。
苏归刚跳起来准备发力,手上却忽然一滑,从岩上落下来,重重地在水面拍出两朵炸开的水花。
苏归连一句卧槽也来不及说,就跌进水里,一路往下沉去,渐渐远了天光,远了呼吸,视线里慢慢被黑色充实。
不知是过了多久,脚下触着一片柔软泥地,溺水的窒息感消失,鼻腔里又重新涌进新鲜的空气,湿湿的,带着点铁锈味。
小辣鸡正落在在苏归脸上,毛绒绒的屁股蹭着他鼻子,苏归皱皱鼻子,打了个喷嚏,这才算恢复了意识。他翻身坐起来,警惕地打量着这处看起来颇为诡异的海底空间。
苏归落下来的地方其实很狭窄,只有一米宽,两侧都是高耸石壁,上面划着道道斑驳剑痕,即使在不知过了多久的现在还存留着凛然剑气,浓郁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苏归抱紧了小辣鸡,哆哆嗦嗦道:“鸡啊……这这这、这啥地方啊?”
小辣鸡很霸气地睨他一眼,“收起你的地方口音,出息呢?这,一定就是你的奇遇!”
苏归捂着嘴拼命摇头,“不,不是的……我不是……我不信……”
小辣鸡急得在他怀里使劲扑腾,“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冲!杀呀哇呀呀呀啾!”
苏归皱着脸,龇牙咧嘴瞪着山谷,终于怒叫一声冲进去,“糯米鸡我们走啊啊啊啊!”
山谷里剑气更甚,地上渐渐能看见零星散落的长剑,或残破或完整,斜斜地插.进地里,偶尔山风吹过,呜咽声中剑气肆虐。
苏归只能在里面狼狈地左躲右闪,一边哭丧道:“完了完了我就知道,正常情况下它们不该自动自觉地绕过我并且哭着求我收了它们吗……”他哽咽一声,“这什么鬼穿越,没有金手指玩个屁啊……”
小辣鸡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好在谷内剑气虽强,却也只零星几个,因此苏归左右支绌也勉强能躲过去,只是相貌狼狈了些。
再往前走百余丈,剑气便停了,谷内静悄悄的,好像入了一处死地。苏归不由屏了呼吸,放慢脚步往前挪。
渐渐的,视野里露出一点穗丝,一个剑柄,半截剑身,插在山谷中央,百尺内只有寂然死气。苏归望着那剑,心中忽然一恸,不知怎么生出些故友重逢的情感,一边欣喜着,一边又忍不住忧悲慨叹。
苏归挺直身体,一步一步很庄重地走向那古剑,而后伸出手轻轻地覆上剑把,古剑长长嗡鸣一声,冲碎身上斑驳锈迹后拔地而起,乖顺地落在苏归掌心。
小辣鸡立刻吹嘘道:“恭喜宿主!贺喜宿主!宿主一统江湖千秋万代!”
苏归满腔愁绪顿时被冲了个干净,在它额头上弹了一下,笑骂道:“你当我是东方不败?”
他顿了顿,又道:“你现在好像都不怎么啾啾了?”
小辣鸡摸摸自己绒绒的脑袋,感叹道:“是啊……我已经长成大鸡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天天啾了。”
苏归噗嗤一笑,伸手呼噜它的脑袋,“好吧,大辣鸡先生,咱们怎么出去?”
小辣鸡闻言很惊悚地看他一眼,举起炸鸡翅一样的小翅膀直直指向前方。不远处便是一个传送阵,生怕别人看不到它似的,还立了个大木牌,上面用醒目红字写了两个大字——“出口”!
苏归:“……”
传送阵终点正是温泉里面,苏归猝不及防呛了一大口水,连忙伸手扒住石头蹬着腿浮上来,呸呸吐水。
小辣鸡不知发了什么疯,哑着嗓子叫:“嘶——”
苏归心里升起点不详的预感,连忙拿右手抹掉眼上的水,抬眼看去——
眼前之物似乎非常眼熟?
苏归猛然往后划出一米远,瞪大眼睛盯视来人,口里结结巴巴道:“吕吕吕、吕……”
吕眠年面上闪过一抹不自在,开口道:“你方才突然消失了,你去哪了?”
苏归张着嘴,眼珠子飘忽,忽然一抖,一把捞起小辣鸡,拎起来给吕眠年看,“看!我我我、我抓鸡去了!”
吕眠年眉头轻轻皱起来一点,嘴角扬起一点可疑的弧度,看起来似乎是在不屑苏归这拙劣的托词,他又指着苏归手里的剑,“那这柄剑又是如何?”
苏归心里猛然一惊,举着剑手足无措地瞎比划,忽然“啊”了一声,把小辣鸡甩到肩头,用脖子夹住。左手托着它的鸡冠,右手拿着剑远远的放在它身体上方,一下一下的来回拉动。
“你看,嗯……这只鸡叫做提琴鸡,这个剑,它是、是配套的!用来拉鸡,嗯……能发出美妙的乐曲!不信你听!”
他左手暗暗使力暗示地去捏小辣鸡,小辣鸡恐惧地死鱼眼瞪着悬在身体上方来回拉动的剑,战战兢兢地捏着嗓子配合苏归演出。
“叽叽叽——叽~啾啾!叽叽叽——叽~啾啾!”
苏归严肃点头,眼睛瞪得铜铃大,“看,事情就是这样!”
吕眠年犹疑地点头,“原来……如此。”
他眼神在小辣鸡身上晃了晃,忽然语出惊人,“你搬来与我同住吧。”
苏归骇得几乎破了音,连口音都吓出来了。
“啥?!”
作者有话要说:
小辣鸡:我是做了什么孽哦……
补完啦!今天深夜应该还有一章,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