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等候的太医看到皇后如此仓惶的模样,以为皇后是担心何常在母子安危,便上前道:“皇后娘娘无需着急,听医女之言,何常在一切安好,微臣去开服方子,让何常在服下,到明日早上生产定无问题,皇后娘娘便回去歇息吧。”
听到太医这般言语,正和皇后心意,便微微一笑,转头道:“那便有劳太医多费心,只是此时已晚,如果嫔妃们与本宫都回去歇息,万一何常在这里有何问题不妥……”
说话间,曹惜雅转头在众嫔妃之间环视一圈,眼眸定格在苏紫陌身上,道:“不如,苏贵嫔替本宫在此照料何常在一二?”
苏紫陌听到此话顿时无语,都知晓了何常在要十个时辰才能生产,一个夜晚,何常在地位低微皇上不会过来,故而不会有人愿意留在这里当守门人!让一个正三品贵嫔给一个七品常在守门,真是可笑,但是皇后下的令,自己怎能拒绝?对皇后不敬!
苏紫陌心中十分不舒服,皇后当真好手段,一出来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但纵使心中不悦,也只能朝皇后行礼接受。
皇后离去,众嫔妃也一一转身,因为皇长子的原因,杨瑾书便接到皇后消息不必来此,故而不知晓苏紫陌被留在寄畅园的消息,德妃却在离开时候给苏紫陌一个意味深长,自作自受的表情转身摇曳而去。
苏紫陌留在寄畅园,所有人都离开后,顿时感觉空气都清新许多,何常在在内生产,这寄畅园宫女又少,苏紫陌便与迷梦晓桐在外室坐着,不能休息,边问正在开药方的太医讨了一本医书,随意翻阅。
那太医挺傲苏紫陌要借书也是好生无语,之前听说后宫中有两位酷爱读书的嫔妃,这个苏贵嫔更是鼎鼎大名,却没想到医书也要看,但这些也容不得他置喙,便带着自己的医箱到偏殿去等候。
到底是夜里,灯火幽暗,苏紫陌将那医书读了十几页便觉眼睛酸涩难忍,心中暗道自己到底不懂医书,这些个医书看起来太过晦涩,没有基础只读其表,不知其里,起身走向外面,月光明朗,暗夜浩瀚,群星璀璨,多久,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夜空。
转头看向屋内,看来何常在这腹中之子不凡啊!苏紫陌心中正感叹,便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已经深夜,没有那明亮的甩鞭声响,但是莹莹月光之下,那一袭龙袍仍然能看出明黄色彩。
苏紫陌不由垂头,唇角勾起一抹嗤笑,皇后娘娘她们都以为傍晚皇上不来是看不上何常在,不在乎这个子嗣,即便是她,也这么想,谁知晓偏偏皇上就来了!此事如果明日一早让皇后德妃等人知晓,心中将会作何感想?
心中虽然在遐想明日光景,但苏紫陌还是在皇上到来之际,俯身下去行礼问安。
事实上,在踏入寄畅园,远远,韩启璐便看到了苏紫陌,这皎皎月光之下,那么纤细身影单薄,衣衫随着清风摇摆,深紫色的裙摆似乎隐入月色之中,将这个窈窕女子装点得飘飘飘欲仙,神秘无比。如此模样,让韩启璐不由想起来第二次看见苏紫陌的那个夜晚,那晚中秋,他与辅国王泛舟游于护城内河之上,远远的便看见一个院落在一众黑暗之中发出柔和光芒,那院中翩翩起舞的佳人,刻入脑海。
此时再见苏紫陌,虽然是另外一身衣着,另外一种气质,无疑勾起了韩启璐心中的一抹柔软。
想到最早她的样子,不就是那般淡然如仙吗?自己是钻了牛角尖,否则怎会觉得她对自己无情?再想到从前在昕雪苑中,她为自己细心梳发按摩,那双柔胰那般温柔,那般用心,再想到自己将她从冷宫之中接出时候心中许下的诺言,更觉得自己不该这般冷落这个无依无靠的女子。
几步走到苏紫陌身边,韩启璐握住她的双臂,将她扶起来,看着那张如玉容颜,一双冰冷的眸子,韩启璐顿觉尴尬,一时间又不知晓自己该说些什么,便将眼睛转向一旁,道:“夜深露重,仔细着凉。”
说完便拉着她朝屋舍而去,苏紫陌看着自己被皇上握在手心的手袜那,只觉心中酸涩难耐,皇上这是如何?又开始****游戏了?
只是她与他本不该有感情,这样的感情,不允许出现在他们二人之间!有些出神,苏紫陌想起来与皇上之间从前种种,皇上能够不计较与自己这可笑的冷战,自己确实正要借着这个冷战的事实来疏远皇上,所以此时,苏紫陌却也有些无措,不知撇开那让人痛苦的情感,如何与皇上相处,心中难耐,苏紫陌的表情中却是依旧如初的冰冷淡漠。
看着苏紫陌脸上的表情,韩启璐只是以为苏紫陌是在为自己之前的冷落而心伤,故而一下不能接受,韩启璐心中只剩几分心疼。
“何常在如何了?”坐在一旁,韩启璐的眼睛终于从苏紫陌身上移开,转头朝从产房门口而来的婢女问道。
“回皇上话,何常在里面一切妥当,只是时辰还不到。”
“如何听不到何常在声音?”韩启璐拧眉问道,他的记忆中女子生孩子不都疼痛地死去活来,如何这何常在在里面无声无息?
“回皇上,何常在忍着呢,怕叫喊浪费力气。”那小宫女面上一副心疼又佩服的模样。
听到此话,韩启璐心中也升起一抹佩服之意,他听太医说过,女子生产有如生死一场,流血几升,那种疼痛堂堂男儿都不一定忍受得了,这个女子却能如此忍耐,着实不易,思及此,韩启璐顿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