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斯内普终于说。“你可以跟着来。”
> > >
几小时后,他们到达了普林斯庄园。
斯内普咬紧牙关,决心速战速决,带着男孩在房子里转了一圈,给他看不同的房间。两间图书室,魔药实验室,温室,还有储藏间。
“这是你的卧室。”斯内普指着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说。这间卧室对像波特这样的人来说大得太过头了,但这是离斯内普自己的房间最远的一间,所以其它的就不重要了。“旁边的房间是你的书房。”
男孩瞪大眼睛看着他。“我……先生?我有一间卧室和一间书房?”他喃喃道。
斯内普绝望地瞪着他。“原谅我的自以为是,波特——但因为某些奇怪的原因,我假设你这个暑假是计划要睡觉和学习的。”
波特小心翼翼地对他笑了一下。“嗯……谢谢你,先生。”
“不必客气。把东西搬进去,半个小时以后出来吃午饭。我会给你定一些规矩,这样会……将我的不幸最小化。”
午饭的时候,斯内普带着混合的轻蔑和悲哀看着波特。仅仅一个青少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能展示出如此多烦人的习惯,这简直不可思议。
“波特,”斯内普严厉地说。“你在玩你的食物。你是不是不饿?”
“不怎么饿。”
“非常好。你可以把你的盘子放在一边,光听着就好了。”
哈利推开盘子,询问地看着他。
“你来吃午饭的时候必须要梳过头洗过脸。吃饭的时候手肘不能放在桌子上,而且要闭着嘴咀嚼。你不能玩弄你的食物。餐桌上不能用魔杖。你就餐时必须穿着体面。晚饭时间,餐桌上不能有阅读材料或者游戏。要是你选择一个人吃饭,你可以自己拿厨房里的东西吃就行,然而,要是你决定跟我一起吃,你就要遵守这些规定。这些明白了吗?”
“是的,先生,”哈利安静地说。
“你早上起床的时间不能早于五点,也不能晚于八点。晚上睡觉时间不能晚于午夜。不经我的允许,你不能一次邀请两个以上的客人。没有我的允许也不能留他人住宿。你不准偷偷摸摸翻我的书房,也不能偷窃或者毁坏我的财物。你离开时要让我知道,告诉我你去那里,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在得到我的允许之前,你不能在外面过夜。如果你觉得这些规定不投你所好,你就去找其它的住所。”
斯内普说完了他的独白,根本就没费心等回答。他站起来,收拾干净桌子,走开了。
他直到晚餐的时候才再次看见那男孩。让他惊讶的是,哈利晚餐时竟然露面了。他连体面的就餐衣着都懒得穿——他穿着一条蓝色牛仔裤,和一件穿旧的连帽衣。而哈利的头发……看起来荒谬不堪,在最初的几分钟内,斯内普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他终于想明白了——他的头发梳过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哈利的头发不是一团乱七八糟、桀骜不驯的拖把的样子……而不管那样有多么烦人,现在这种样子却糟得太多、太多了。
斯内普咬住舌头,忍住了一个轻蔑的评论。他们安静地吃饭,或者说,斯内普吃饭,而哈利把面前的食物摧毁成一团混乱,只往嘴里放了一小块。然后,斯内普终于决定他受够了。
“出去,”他安静地说。哈利抬起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显然不想待在这里,”斯内普平静地说。“把食物带到卧室里去,一个人吃。我不会让你破坏掉我整个暑假的晚餐时间。”
“是,先生,”哈利平静地说,拿着盘子站了起来。他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可捉摸。
“就告诉我一件事,波特,”斯内普慢慢地问。“要是你打算带着这里的时候让自己彻底痛苦不堪,你为什么现在就要来?甚至在联结命令你来之前?”
“因为,联结早晚要命令我来,”哈利安静地说。“至少像这样,要是我自己在联结命令之前这么做,我还能感觉我还剩一些控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