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紧张,身体上的颤抖一时半刻还压制不下来,他朝着边上的墙退了一步,强行与对方拉开点距离,这才问道:“你为什么能见到我?”
他说话时的气息很急促,而且很不平稳,虽然比起方才的嘶哑已经好上许多,但还是一副喘着要咽不下去的模样。他这状态根本不像能和人闲聊,严琛只得叹口气,缓声道:“你别紧张,我没要对你做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
只要心头最大的疑惑还没解,时程便没法再与严琛说下去,他防卫似的又再退步,这会儿身体已跟身后的墙贴在一起。
要是一般人,自主把自己逼到墙边是很不明智的,毕竟身后有个东西,对手只要稍一有心,很容易就能压制住。
可时程不一样,对他而言那面墙壁有也是没有,他只要穿进去祁萧房里,严琛便肯定逮不到他,严琛聪明,自是知晓这一点,只得无可奈何的从实招来。
“不是只有你。”严琛道:“除了你,我还可以看到很多类似的东西,举凡说在这座别墅里,就你之外,还有一对老夫妇。是别墅主人从前的帮佣,我有时会同他们聊天,他们若有儿子现在也该和我差不多年纪,所以他们挺中意我。”
他停顿了下,眼尾微眯,似是在观察时程的反应,见时程还半信半疑,便续道:“洋房那里也有很多,你身为他们的同类,难道都看不见么?那块建地过去是个墓园……”
虽然时程也是个亡魂,可他却都见不着同类,时程本以为是这儿没有,现在看来他的确看不见,大约是穿越来的比较特别。
他摇摇头,朝着严琛那头也再看了眼。
严琛长得好看,虽说整体和祁萧是不同个样子,可他俩的眼睛非常类似,都是那种狭长的眼,眼尾有些翘,瞳孔很明亮也很漆黑,看着就莫名给人种压迫感,时程实在不大想正视他便撇过头去。
为强持镇定,时程不断的抠动着自己的掌心,掌心被他抠疼,要他有真身,肯定会掉一层皮。
严琛能够看到他,那就绝对不会只是今天一时半刻的事,早在先前严琛便知道他的存在,说不准与祁萧相会的第一眼便看透了一切。这么看来,先前在片场听见的那句话,恐怕就真是对时程说的,想到这儿,时程有些怂,神情也更加僵硬。
“所以…你……”他明明有很多问题能问严琛,这会儿却有些说不出口,毕竟他拍戏时替祁萧开挂,与祁萧对戏那些事儿,严琛也肯定全看见了。
虽说演戏本来就是给人看,可他预设的是只有祁萧看得见,那就又不太同。
想他与祁萧的所有举动都曾落入严琛眼里而不自知,时程有种赤/裸的羞耻感,甚至胸中还有些空。
但纵使困窘的情绪有,时程更不解的还是严琛找上他的理由,男人嘴角一直挑着,一副游刃有余的对着他,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见了个鬼魂,便来给他打招呼,且若真要招呼他,就算祁萧在时也能做,何必挑个祁萧落下他的特别时刻。
虽说刚才才同祁萧拉扯了下,他情感上还没稳定,这就又受到严琛这头突来的惊吓,现在只觉浑身乏力,脚下虚空。可该问的还是得问,否则直到戏拍完前,他都不可能避开严琛,就算这时穿墙逃掉,可下次严琛仍然会找他。
先前因他的身体状况,祁萧便有些烦闷,如今又要工作,加诸疲惫估计心情不会太好,他不知严琛还会有什么动作,却不乐见他烦到祁萧。
于是下意识抓了抓领口,时程便道:“所以,你找我做什么?”
这话似乎是严琛期待着的,因此当时程这么说,他原本就有些弧度的嘴角,便加深了笑意。
“恩,的确是有些事,想要找你谈谈。”他微微颔首道,刻意向前迈了一步,见时程已离开那道墙脚,打算跟过来。这才从裤兜掏了钥匙,上前打开自个儿的房门。
他的房间就在祁萧隔壁,可每个房间的空间都很大,门与门距离有些远。
时程得走几步才得过去,虽然一路脚步有些踌躇,可最后时程还是跟上他。
“若有什么事,你就找我,别去烦祁萧。”
祁萧才光是第一眼,就对严琛没啥好感,先前他问要不要给编剧组帮忙,也被祁萧给断然拒绝,祁萧要知晓严琛看得见他,还来找他谈话,只怕到时又要发难。
“我才不是自找麻烦的人。”严琛大约也明白祁萧的性子,便坦然的点点头。
他拉开厚重的门板,朝着时程比了个手势,接着便对他说声:“请吧,我们到里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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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琛的房间和祁萧是差不多的摆饰,有自己的卫生间、床,还有套精致的复古沙发,不同的是,祁萧拿来堆放粉丝礼品的那块空地,被严琛放上了个书柜,那书柜上全是实体书籍。
那估计是工作上的需要,可祁萧同时程说过,这世界贩售的实体书非常贵,因此目光一扫见,时程也就多看了几眼。
似乎是查觉到时程的视线,严琛走动的身子也停下来。
他瞟了眼自己的书柜,便对时程道:“那上头摆的,都是我过去的书,有时剧本想不出来,多少能做个参考。”
严琛据说是家出身,因为过于畅销时常被改编成影视,可他又不想将自己的作品假他人之手改编,因此编剧的工作也几乎都是自个儿来,日子一久,他影视这儿的工作比原本要忙,便没时间写,改行做了编剧。似乎他现在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