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给你一盏茶的功夫,让陆公爷等你像什么话?”左邵宴板着脸教训,心里的忍耐力已经濒临底线。
左邵陵不怕薛氏,不怕左韫文,也不怕老夫人,唯独对这个向来冷脸冷情的大哥言听计从。
只是左邵宴管他的时候不多,在大家眼里,左大爷就是左府未来的希望,人人称赞,而他就是左府的渣滓,人人喊打。
小时候不是没有嫉妒过左邵宴,可是后来他也想通了,左家如果没有一个有能力的当家,那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与其和大哥争,不如紧紧依附着他。
左邵陵“唰”的跳出被窝,冷的打了个抖,然后在小厮的伺候下洗漱更衣,很快收拾好后就拿着他那把不离身的纸扇大摇大摆地跟着左邵晏走出后院。
不过在见到陆铮的时候,他还是习惯性的缩了缩脖子,身子一闪就躲到左邵宴身后去了。
他深知这位爷是贵客,是左家人人巴结的对象,他也想和陆铮拉近关系,可惜每次见到他就打从心里发憷,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和刀子没两样,看一眼就让人从头凉到脚。
陆铮见人到齐了,一言不发地起身走人,出寺庙时,澄光大师竟然亲自来相送,这让众人又惊讶了一把,难道说澄光大师也是个趋炎附势的?
左邵卿走在后头,隐约听到澄光大师对陆铮说:“施主切记,万事莫冲动,忍一时海阔天空,施主当以黎明百姓为重。”
左邵卿更好奇了,怎么看陆铮也不是个会冲动的人,而且澄光大师这话实在耐人寻味啊。
他特意关注了一下众人的表情,除了只给他留了背影的陆铮主仆外,大家均露出深思的神色。
澄光大师站在原地,目送着陆铮远去,在左邵卿经过他身旁时,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走进寺里。
左邵卿被他这声叹息闹的不明所以,他怎么就从中品味出了无奈的味道呢?
他摇摇头,觉得这所谓的得道高僧果然都是莫名其妙的和尚,太会打哑谜了。
下山的路比上山好走的多,只是因为天色微暗,大家走的并不快。
快到半山亭的时候,陆铮竟然主动停下来休息,这让一群已经双腿发软的书生感动不已。
可惜这种感激之情在下一刻就烟消云散了,因为陆公爷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先走,本公还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