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请回吧,我们三爷的亲事我可做不了主。”她家老爷可是特意交代过的,家里的孩子婚事不急于一时,再等上几个月说不定就完全不一样了。
“左夫人说笑了,您可是这当家主母,左三爷的亲事不还是您说了算?”各位媒婆顿时好话一箩筐,将薛氏夸的天上有地下无,心里却不屑地想:该不是不想给庶子张罗亲事吧?
薛氏听着好话浑身舒坦,笑意盈盈地回道:“我们家三爷精贵着呢,中了解元,将来可是要娶高门贵女的,哪会看得上这小地方的女儿家啊?”
“这……”众媒婆面色沉了沉,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这话说出口可就不合适了。
薛氏自顾自地说:“哎,这孩子的性子倔着呢,他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我哪儿还做的了他的主啊?”
“您说笑了,三爷本事再大不也得叫您一声母亲么?”
“是啊是啊,再怎么出息也是庶子不是?”
“这不敬嫡母可是大不孝啊,三爷不能够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皮笑肉不笑地将左邵卿损了一通,听的薛氏满面笑容。
等她听的差不多了,才大手一挥,“劳各位白走一趟真是对不住……管家,给几位嬷嬷每人包个红包,送她们出去。”
这边媒婆刚走,那边罗小六就屁颠屁颠地冲到院子里汇报消息去了,说完还义愤填膺地给左邵卿抱不平:“爷,夫人也太过分了!”
左邵卿听完不在意地笑笑,“爷还得多谢谢她了,这些天出门尽是遇上那些烦人东西,现在可清净了。”
“这可事关您终身大事呢,万一将来没姑娘肯嫁给您咋办?”
“你当爷真看得上这里的姑娘啊?”那些女人连陆铮万分之一都不及,他眼睛又没瞎,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选择性错误。
“呃,也是……不过到底是败坏名声的事情,传出去就成了您高傲无力,目中无人了。”
左邵卿嘴角微微一扬,眉目含笑,眼神清澈,语气温柔地问:“你看爷像是这种人么?”
罗小六愣了愣,不自觉地摇头:“不像……不像……”
刚过完正月元宵,左韫文就迫不及待地让管家给两位少爷收拾行李上路,甚至从一众小厮中精挑细选了四个人出来给他们当书童。
左邵卿委婉地拒绝了,只是要求带上一直照顾他饮食起居的柳妈。
他现在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上升,至少在他未落榜前,左府都没有人敢明着得罪他,就连薛氏的人前也采取了怀柔政策。
“劭卿啊,母亲看的明白,家中数你最懂事,最上进,此次出门在外,切不可因小失大,不可招惹是非,不可丢了左府的颜面,可懂?”
左邵卿心不在焉地听完她的训诫,面上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恭敬地应承下来,“母亲教训的是,儿子记下了。”
不就是怕他给左邵晏惹麻烦么?还不知道谁给谁惹麻烦呢?看来半路上他得想个办法脱离左邵晏才行。
眼角扫过正在薛氏面前卖好的左劭陵,他暗道了声可惜:他对这花柳病并不了解,也不知道潜伏期有多长,可惜没机会看到他二哥的倒霉样了。
这边他才记挂着这事,当天夜里,左劭陵的院子就突然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