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久白食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小声说:“总不能让你比下去,看我钓条大的。”
江御撇嘴,切了一声,对他这种争强好胜很是不屑。
周久白忽的收紧搂着他的手臂,扭着脖子吻上他的嘴唇,厮磨片刻才放开。江御使劲推他推不动,反而被从身后捏了一把,周久白恐吓道:“把我的鱼吓跑了,回头就吃你!”
江御羞怒交加,别过头看海,忽然看到鱼漂下沉,他把刚才那点不快忘记了,抬肘撞了周久白一下,低声叫道:“起杆起杆!”
周久白也发现了,匆忙收线,那鱼在海里被勾住,像要逃窜,却被渐渐的拖出水面,那是一条巨大的金枪鱼,满船上的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纷纷放下鱼竿,跑来帮忙。金枪鱼不死心的继续蹦跳,企图把线扯断好逃回海里。
蔡城探出半个身子,一把捞住大鱼,抱了个满怀,终于安全的把鱼捕到。
拔出鱼钩,易霖托着下巴看了半天,终于确认了,与周久白勾肩搭背,说:“还是你行啊,这是现在很少能见到的蓝鳍金枪,今天的鱼王非你莫属了!”
周久白极其开心,这条不到一米长的金枪鱼还不算最大的,但这个品种确实很稀少了,这让他非常有面子,干脆把钓竿扔下,进仓里找淡水洗了手,出来叫着江御,对众人说:“你们继续,我到别处转转。”
周久白跳上另一艘游艇,让人把缆绳解开,蔡城着急哎了几声,生怕出事,易霖摆手让他稍安勿躁,由着他去。有江御在身边,周久白多少还会顾忌一点,他现在对那小子迷得不行。
最了解周久白的自然非易霖莫属了,他与江御站在船头,吩咐开船人,冲着远处的小岛开过去。
海风湿润而温暖,阳光透澈而热烈,周久白下巴搁在江御肩上,眯着眼睛十分享受。
这种乘风破浪的感觉很奇特,这种苍茫之中只有你我的感觉更奇妙,江御斜眼看到周久白弯起的嘴角,忽然觉得心里很软。
江新胜死后,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就是周久白,虽然他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老大,但是对他一直很不错,脾气温和,语调宠溺,感觉完全不像是对待“抵债品”的态度。不知道他以前对别的抵债品是不是也这么好……
周久白依旧闭着眼,问道:“爱上我了?一直盯着我看什么?”
江御尴尬的调开视线,脖子轻微的扭动更暴露了自己刚才在做的事,更增加了周久白的得意。
周久白双手扶着他的腰,把头抬起来,侧过脸追着问:“我发现你很喜欢盯着我看,经常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看,在看什么,嗯?”
江御嘴硬道:“谁偷看你了,闭着眼说瞎话吧,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吧。”
周久白不气不恼,慢条斯理的说:“我发现,你心虚的时候会说很多话,你刚才的句子很长,这是不是也说明你极其心虚呢?”
江御挣开他,往旁边走了一步,嘲道:“你发现,你发现,你以为你是哥伦布啊。”
“哥伦布是什么布?是做大衣的还是做牛仔裤的?”周久白面瘫装傻。
江御:“……”
周久白趁机把他抱在怀里,低头与他鼻梁轻蹭,嘴唇轻轻地碰触着,呼气湿润,声音十分温柔的说:“真想干你……”
江御的脸陡然红成了关公,两手扑扇着推他,使出浑身的解数把周久白推开些许,背倚着的栏杆忽然断裂,他在惯性之下,翻滚着落入海中。
周久白的眼睛瞪得几乎脱框,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嘴唇都看不到血色。他清醒过来,一边接着大衣的扣子,一边大声喊道:“停下,停下!”
就在这极其短暂的的时间内,大概只有千分之一秒的错愕,游艇的高速已经驶离江御落水处不知多远。
周久白连忙下令掉头,他发誓自己看到了江御的大衣在水中翻扬。
不要死,不要出事……
周久白在心里念叨着,甩掉大衣就要往海里跳,海里却突兀的出现一条钢铁机械臂,缓缓的上举,露出一个网兜,兜里有个昏厥的人。
那一刻,周久白的心情复杂的无法用任何语言来表述,他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只看着船上的人忙忙碌碌的过去从机械臂上把人解救出来。
船工把江御放在船板上,将他的头摆放成侧着,然后开始按压他的胸膛,给他做心肺复苏。
那人正俯着身要给江御做人工呼吸,石化在一旁的周久白箭步上前,把人猛力摔开,单膝跪下,深吸一口气,抱着江御的头对准他的嘴巴,把续命的氧气给他灌进肺里。
经过几次,江御猛咳一声,把嘴里的海水呛了出来,周久白忙扶抱着让他坐起。
江御趴在周久白身上咳得天昏地暗,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歪倒在他怀里,安静的喘着气。周久白怜惜而后怕的吻着他的额头,打横将他抱起,大步进舱。
船工开了游艇上的供暖系统,暖风徐徐送出,舱里的温度渐渐升起来。
周久白此刻已经镇定下来,把江御的衣服一件件扒下来,丢到一边,扯了宽座上的皮毛围着他,连人带皮毛一起抱在怀里,低下头不停的亲吻他的额头。
江御瑟瑟发着抖,半是冷的,半是吓得。这一次竟是比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更让他害怕,更让他觉得死亡很近。
落水的一刻,他觉得很突然,也很茫然,求生的本能让他记起教练教过的,落水的时候一定要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