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便宜,」庞德心中却暗叹洛德手边的积蓄远远不够。
「便不便宜不知道,我们北方可没你们这种仆从,他说你会魔法,我才要,我们队就缺个魔使,」男人弯腰把手里的毛巾打湿,拧了拧,小心翼翼地递过来,「擦擦脸?」
「你说的是佣兵队?你有组队?」庞德接过,抹了把脸,发现毛巾上竟有些颜料的痕迹,庞德模糊记起,自己原先似乎有做些伪装。
男人点点头,见庞德擦完脸,又是一呆,半晌后才说,「那...你是地系,至少可以解毒,野外的瘴气跟蛇兽挺麻烦,」说完指指庞德眼前的食盘,「吃饱了?」他问。
庞德点头,男人于是端起盘子,把剩馀的肉扫进自己嘴巴,抹抹嘴。
换庞德一愣,这人的外观跟行动,落差实在巨大,嘴里继续问,「所以你要我跟你们出佣兵任务?」但洛德其实连解毒都不会。
「恩,」稍后男人凶狠的五官又不自在起来,「不过我们现在都、自然就...」
「就如何?」庞德再次追问。对自己而言,这才是重点。
昨晚他们滚成一团,是因为春-药。
但纵使自己因为药性疯狂地缠著这人(他被丢进这人的房间),以这人的力量,却可以轻易把自己推开。要是他真是不想,他们之间并不会发生什么。
可床单最终还是滚完了;昨晚做的可不止一次两次,就不知这人是否也有把自己当玩物的打算,还是他昨晚同样被下了药?洛德的记忆,在药性发作被送进这个房间之后,就模糊了。
如果是前者,自己该趁其不备一刀毙了眼前这个大家伙,搜刮钱财后逃之夭夭,且不管死了主人的魔纹会如何,走一步算一步。
但要是后者,庞德想自己可以把昨晚的事丢开,加入这人的佣兵队闯闯外面。毕竟庞德实在不想回到老路,又过上杀人抢夺东躲西藏的日子。只要这人没打算倚仗魔纹把自己踩在脚下、像支使蝼蚁般使唤,他可以顶著这鬼东西,跟著这人混上一段时间,慢慢找出解除魔纹的方法。
这么想的同时,男人的粗声粗气把庞德拉回现实。
「狼...狼神说不能淫-乱,我、我们可不是南方人,我自会带你回家!」
庞德微微皱眉,不太懂,「回家?」
「虽、虽然是喝酒误事,但该干的都干了,我得带你回北方!」男人粗鲁地说,原先还有的迟疑一扫而空,「大哥叫我出来顺便找个女人,现在也不错,你还比女人漂亮。」
这句让庞德表情一沈,差点一拳挥出。可男人这时竟上前一步,单手把庞德从床上整个人捞起,「我来帮你吧。」庞德心里一惊,勉强按耐住反击的欲-望,他还没找到一击必杀的时机。
而男人捞起庞德后,轻松地把人放进木桶,他抓过庞德手上的布巾,蹲下-身竟开始帮庞德刷背。庞德僵在水里,任凭摆弄。但男人的力道用的有些大,刷的庞德白晰的皮肤一片通红,庞德尝试让自己唉出一声,果然换得迭声道歉,手下的力道也轻上许多。
...所以,这是什么状况?
把自己当成女人...是指把自己当个玩物?一个带回家的玩物?
庞德表面上不显,心中却忍不住皱眉。果然还是得走上老路吗?
男人却继续道,「你、你不要怕我,我只是长得凶,又有疤,我知道,女人看著都怕,」双手忙碌地擦向庞德的下腰部,脸色有些暗红,「你挺好,没发抖,大哥说『结户』就要找这样的。」
「『结户』?」庞德不认得这个单字。
「喔,你们南方人不知道。在北方,找女的叫结婚,找男的叫结户,」男人搓洗到了庞德的小腿、脚趾,之后抬头讨好地笑笑,「南方也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