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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羿的父亲来了学校?”
大伙闻讯后骤然炸开了,这可是比爱新觉罗家族还要棘手的家族。星羿在队友面前越来越坦诚,很早之前有一次卧谈会他粗略提及过自己家庭发生的事。
晚上,小晔子在基地找到观看拆舞台的星羿。
“叔叔他……”
“回去了。”星羿看他支吾半天,自己打开了话匣,“专程带了些入冬的棉被放在校警处,不过我赶到那里的时候,校警说他只待了一小会就离开了。”
“好好的为什么不见上一面?”
“不是不想见吧。我猜他是不够勇气,所以给我留下了一封信。”
“我能不能……看信的内容?”小晔子自知有些唐突。
“呐。”星羿十分爽快。
小晔子接过信,前一秒还打趣说“这年头用写信方式的都被人称为老学究了”,下一秒脸上表情立马收拢起来。
“你爸……他说……他准备重新成家了?”
“嗯!”
星羿的父亲头几年在外的确过得很穷苦,更没有面目回来见儿子,心里满是亏欠。直到他认识了现任女友,在她不离不弃的鼓励下做起了小本生意,一年比一年有了起色。她说不介意他比她大11年,也不介意他有个儿子,愿意等星羿毕业后过去共同生活。这些御寒的棉被也是女友叫他拿到学校,顺便征求星羿的意见,可是父亲到了校警处联系完辅导员后又胆怯起来。
他错过儿子这么多年的青春,在儿子最需要关怀的时候没尽到责任,现在儿子长大了才贸然提出重拾亲情是不是有点为时太晚了?他知道见面时星羿的脸上依然会很亲切,内心呢,又能不能领情?
所以纵使有洋洋万言,不善交谈的父亲选择事先写在了信里。
小晔子小心翼翼地收好信,鼓起胆子问道,“你,同意吗?”
“为什么不同意?”星羿直截了当地反问,“没错,父亲过去是走了不少弯路,性格也有缺陷。可真要列举的话,他也做过很爱护我的事情,不管或多或少起码是出于无私的。他们苦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在抚养的道路上摸打滚爬,所以我也尝试去说服自己,去理解他人的苦衷,理解他人的难处。这不也是你来找我的原因吗?”
“我……”
“玹,玉的颜色;晔是光,出自韩愈《答李翊书》的‘告知沃者其光晔’;名字的意思是美玉终会发光,蕴含着改名字的人最大的寄托。一方面你明天要去交还基地的钥匙,另一方面傅校长又破例为乐队提供了大的排练室,你感受到你父亲的歉意,正因如此心里才摇摆不定对不对?”
“阿星,为什么你能做到那么豁达?如果是你那个贪慕虚荣的母亲……如果她回来找你呢?你恨她吗?”
“小时候我确实恨过。父母的家暴在我童年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y-in影,更恨母亲的绝情,欠了我一个完整的家!我想,此时此刻母亲在国外正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那双手已然牵着另外两个人——一个符合她期望的孩子,一个满足她向往的家庭。她会给现在的儿子上最好的贵族学校,而不是玩‘没出息’的音乐。可是这样不是更好吗?每个人都在最合适的时期放下过去的种种,认清了自己向往的路,放过自己也是成全他人。如果这么多年父母硬是要彼此耗下去,未来的生活说不定更坏呢。”
“说不定会更坏……”
“原谅一个人总比耿耿于怀一辈子好,总之顺其自然吧,如果心中真的有恨,那也是因为……有过爱啊!”
☆、11.1说给星星的愿望
12月22日,上海多地迎来了第一场雪。
有呵着气的路人停驻观赏,有幸福的恋人在雪下拥抱,也有勤劳的学生兼职穿上圣诞装束站在街上派发小礼品。做兼职的是星羿,这份工作是经校里一位学长介绍的,他见下午正好没课而且酬劳可观因此接了下来。星羿打算把第一笔赚到的钱悉数汇给父亲,然后署名上:你们的儿子。
虽然上海基本以雨夹雪居多,鲜有银装素裹的积雪场景,但是仍有不少小孩子特别欢天喜地,对着白茫茫的天空挥动小手像滑翔机一样跑着圈。
阎海开着一辆七座商务车过来,车子就像他的人一样优雅地停靠。
星羿定睛一眼,高佬、小晔子、肖特、疯子、心柔一票人全在车内。驾车的阎海还是那种神秘的调调配上酷到爆的表情,说:“圣诞男孩,上车吧。”
“你们搞什么鬼?我下班回去还要写歌呢。”星羿问。
“s_ao年啊,还写什么写,今天你十八生日啊。”男女六重唱。
“噢,我生日……”
星羿坚持做完当天的任务量,工资是小事,答应了别人就要从一而终。大伙也动起手来,人多好办事,不消半会全部派发完毕,所以出发的时间不算太晚。
车子颠簸地驶进开往浙江方向的路段,坐在副驾的星羿疑惑地问他们要去哪里?大伙说要给他举办一个别开生面的生日会——那就是去有山的地方露营!
星羿不明白露营为什么要开到这么远的地方,肖特说星羿有所不知,上海是冲积平原,基本没有适合爬的山。而浙江地区则山多,有雁荡山、大明山、莫干山、天台山、天目山等大小名山。大伙兴致勃勃地讨论起各自的爬山经历,高佬拍拍胸脯,扬言明年毕业前必须要来一趟说走就走的远行。小晔子建议,干脆以后谁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