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在哪儿。”蒋琛特意加重了一下语气。
许冰砚小小声地报出了一个咖啡厅的地址。
“等着!”蒋琛扔下这句,挂了电话直接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一辆嫩黄色的甲壳虫停在了那家咖啡厅前,蒋琛从里面钻了出来。正在往窗外看的王安迪差点儿喷了。
“怎么换车了?”王安迪调侃道,“所以你其实是个女孩儿?”
蒋琛翻了个白眼:“之前带你玩开的是我爸的车,今天他们要用,把我妈逛街用的车塞给我了。”
“所以你没买车?”王安迪惊讶道,多年好友,他自然知道蒋琛家境很殷实。
蒋琛耸了耸肩:“住宿舍停车也不方便啊,而且同学们都没车,我不想搞特殊。”
王安迪叹道:“你真是个不一样的富二代!”
“谢谢,”蒋琛简短地说,然后转向许冰砚,“你这是干嘛?帮我招待朋友?”
许冰砚这次回答得倒挺快:“我想让安迪帮我劝劝你。”
“劝什么?”蒋琛问。
“劝你回到我身边。”
王安迪一副窥探到他人隐私的尴尬表情,急匆匆起身道:“那个,我上个洗手间,你们先坐。”说完就跑了。
蒋琛望着他的背影,叹气道:“你说你为难一个美国人干嘛?明知道文化背景差很多……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在你身边过啊?我明明是追求不成,放弃了而已不是吗?”
“阿琛,你别这么说……”
“可事实就是这样啊!”蒋琛抢白到,“冰砚,你放过我吧,行吗?给我留点儿自尊,你看咱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扯破脸皮怕是不好吧?要是你看见我就难受,我们就当个路人甲,尽量避免见面,不行吗?”
许冰砚迅速摇头:“不,阿琛,我办不到,我知道我很自私,很混蛋,但我不能没有你……”
“办不到,呵呵,”蒋琛苦笑道,“守了八年的感情我都能放弃,你这么优秀,一定也没问题的……再说,就算办不到,也是你自己的问题,不是吗?”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蒋琛这辈子对许冰砚说的第一句狠话,虽然是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说出来的,许冰砚仍然露出了受伤的表情,但他仍坚持道:“阿琛,你回来吧,我这次一定对你好!我发誓!”
“我不需要了,”蒋琛疲累道,“不需要你对我好了,明白吗?现在的我,只想一个人过。”
蒋琛低头看了下手机,这么久了,王安迪就算便秘也该从洗手间出来了,于是果断地站了起来:“安迪我带走了,麻烦你别打扰他。”
说完,不等他反应,蒋琛就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蒋琛带着躲在卫生间门口的王安迪上了自己的少女系车子,泄愤般地发动了汽车。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狠的?”沉默了片刻,蒋琛开口道。
“真的不会,”王安迪回答,“可能这样说对冰砚不够朋友,但你现在做的才是对的。”
蒋琛转过头朝他笑了一下。
王安迪接着说:“有一件事我印象特别深刻,以至于你现在对他做什么,我都觉得是应该的。”
“什么事?”
“好像是我们快毕业的时候吧,毕业设计搞得大家都很累,你还在准备国内的研究生考试,然后就病倒了。我去看你,你就孤零零地躺在公寓里,连起来倒杯水的力气都没有,可许冰砚不记得干什么去了,一整天都没露面。第二天我再去看你,你病得更严重了,却还是没见到他。我本来以为他有事没回来,但是后来……”
他有些说不下去,似乎在犹豫什么。蒋琛咬着嘴唇插话道:“后来怎么了,咱们俩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后来……我看到垃圾桶里的套套了。”
蒋琛苦笑出声。
王安迪似乎决定索性把话说透:“就更不必提醒你,他生病的时候你是怎么照顾他的吧?”
“不用不用。”蒋琛笑着,叹着气。他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小老头儿,简直时时刻刻都在叹气。
那一次他也记得的,那段时间许冰砚在准备回国接班的事,倒也可以说很忙,整天不见人。当然这不能成为弃他不顾的理由——更何况那晚他回来后,不仅照常与自己同床共枕,还喝得醉醺醺的进行了求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发烧体温比较高,他还十分尽兴地做了两次,折腾得自己差点儿昏过去,病自然加重了。只不过当时的自己大概习惯了这样被忽视,所以只是例行地伤感了一下。现在时过境迁,被一个外人说起来,只觉得万分悲凉。
“所以,为我加油吧!”蒋琛对王安迪说,“祝我可以早日解脱!”
“嗯,祝福你。”王安迪真诚地说。
杨若愚一大早神清气爽地给张致打电话。
“张总,有没有兴趣陪我附庸风雅一下?”
“啊?……”张致迷蒙的声音响起,“……小鱼?你说什么?”
“不愿意就算了!”杨若愚拿乔到。
“愿意愿意!”张致急忙说,“陪你干什么我都愿意啊!”
杨若愚得意地笑开:“今晚有个音乐会,我买了两张票,看完之后给你请我吃饭的机会。”
“真是太荣幸了!”总算清醒了的张总也恢复了往日的狗腿。
“那你下了班顺路过来接上我!”
“遵命!”张致回答,然后又问,“怎么起这么早?你今天上午不是没课吗?睡得不好?”
杨若愚很精神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