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话谢闻灼没说出口,笑得越发温和。
傅知怀眉头一挑,下意识看向燕稷,燕稷没收到他的眼神暗示,点头附和谢闻灼:“二狗子也要住这里的话,丞相打地铺……确实不大合适。”
傅知怀:“……”
于是这次丞相出禅房的时候,脚步又是带着风。而推迟到晚上才送来情诗,内容的破廉耻程度突然就又从sān_jí小污文的程度上升到了饥渴难耐重口味老污文。
燕稷看的面红耳赤,内心满是感慨。
人在单身汪生涯中,要么憋死,要么变态。
很明显傅知怀属于后者。
他将污污的情诗收起来,去了大殿诵经清心,诵完经时已是深夜,燕稷紧了紧披风站起来出门,抬头看到天边阴沉沉一片,不见半点星点。
看着是大雨将至。
燕稷皱起眉,迅速将从前几世这个时节会发生的事情回忆了一遍,发现又是天灾时候。
他叹口气,在青石道路尽头转弯,远远的便看到谢闻灼提灯站在外面等他,边上蹲着二狗子,看到他,很快乐的嗷了一声。
燕稷眼睛带了笑,同他们一起进了门。
背后天色阴沉,乌云密布。
隐有雷光。
……
深夜。
大雨滂沱,雷霆乍惊。
赤方国。
云木止于雷声中惊醒,背后湿冷一片。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光洁的手,愣了一下,突然猛地起身,发疯般跑到铜镜前,从镜面中看到自己的脸,许久,伸手捂住脸,喉咙发出嗬嗬沙哑笑声。
他回来了。
他居然回来了。
耳边又是一声惊雷,雷光中映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云木止转头看着窗外,眼眸晦暗如深渊。
从前也是这样的夜晚,雷声附着大雨,赤色映空,铁骑踏破赤方国都,四周尽是嘶刀剑碰撞声,刺目鲜血染红青石,耳边哭喊尖叫声响彻深夜,让人眼睛心口发疼。
云木止握紧拳头,任凭指甲刺入血肉。
他记得那晚天边的赤色,记得周围人的哭喊,记得染遍京都的鲜血,记得踏破宫城的铁骑,记得一个人冰冷的眼睛和面无表情的脸。
恨。
多么恨。
不过,没关系。
云木止走到窗边,遥望大启国都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笑意。
大启。
庆和帝。
燕稷。
从前他尝过的所有苦楚和绝望。
到如今,是偿还的时候了。
第17章
这场雨连着下了大半个月,京城的天整日都是阴着的。
朝堂众臣对此十分愁心,五月初四,上朝,百官偏头看看外面的连绵细雨,叹口气:“陛下,这些日子的雨虽说不大,但这么一直下着,怕是会有祸事啊。”
燕稷在心里默默对他们的直觉点了个赞,面上挑眉笑:“这等时节,是应该未雨绸缪,众卿可有什么见解?”
众臣:“……”
众臣很有默契转头看向工部尚书骆铭。
骆铭伸袖擦擦汗,走上前去,刚想开口,就看到帝王笑眯眯托着下巴:“算了,还是先让骆卿边上的人说一下吧。”
边上是礼部尚书陈之笑。
帝王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行为让陈之笑愣了愣,下意识上前一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专业不对口。
他低下头,眼角余光朝骆铭看去,骆铭使眼色,无声开了口。
陈之笑看明白他说的话,神色放松下来:“臣以为,阴雨之时极易患水灾,江南淮水一带河道又常有堵塞,朝廷当遣人疏通沉积,加筑堤坝,这样既可防洪,亦能排水,利于民生。”
燕稷笑笑:“说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