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想坚持一下的,结果上眼皮搭下眼皮,于是顺着赵肃手用力的方向靠到上面,蹭了个舒服的位置,“那我睡了,有事叫我。”
“恩。”
在这路上能有什么事,顶多就是累坏了。看叶承安闭眼靠在怀里,没多久就呼吸均匀睡着了,他小动作的挪了挪位置,也靠着包浅眠。
车在路上继续行驶,为了避开国道收费站,特意拐了盘山公路绕行。和路桥费比起来,油钱要少起码四分之三。所以就算路难走了点这条路上仍然很热闹,时不时就能看到按着喇叭贴面超车的。叶承安先被喇叭声音惊醒了几次,之后也变得淡定起来。
颠簸行驶在路上的大客车速度飞快,车里的人除了司机之外几乎都是昏昏沉沉的。后车厢里更有人把自己夹在货箱之间倒头大睡。
突然!
吱————!
车身剧烈甩动,司机踩下刹车的同时拉紧手刹把车往山路里面开,轮胎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巨大的惯性作用下,全部人都往一个方向飞过去。
要不是赵肃之前捆了安全带,睡觉的时候又一直用手抱着承安,说不准人也跟着甩到另一边窗户上去了。就算如此,赵肃也没能完全把人拉住,被缓冲了一下之后,人倒在旁边的座位上,好歹没压上去。
“下车下车!”司机在左边,也绑了安全带的,除了被安全带勒住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外腿上也被刮破了一大片皮。他打开车门跳下去,招呼后座下车,自己则跑到后面车厢拍着车厢壁叫人。
像车上的人,基本上都是悄悄摸摸出门,就算死在外面也没人知道。特别是这盘山道上,丢个东西丢个人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不过能不出事是最好。
等司机从车上搬了警告牌放在拐角处放好,车上的人也都下来了,看上去没有重伤的。之前在车厢睡在货箱中间的那个运气也好,没被挤断骨头,只是脑袋上被擦到,鲜血淋漓的样子有点吓人。
受伤最重的要算靠窗做的那个老人了。两个坐在中间的中年人都没有安全带可以绑,虽然没睡觉,状态却比睡着了还差,迷迷糊糊中被惯性直接甩了过去。他们下意识把箱子搂在前面,硬邦邦的箱子连带着两个成年人的体重直接压在了老人身上。被两个中年人半拖半搀的弄下车,咳嗽从开始就没能停下来,看上去随时都会咳出血来撒手人寰。
重伤没有,但是基本上都带了轻伤。就连赵肃,现在胳膊也有点抬不起来。之前搂着人的时候太用力,有点轻微拉伤。
“手伸出来,我给你上点药。”包里有熬制好的药膏。叶承安把包拉开,从里面翻出个白色塑料小瓶,还拿了卷粗纱布。
赵肃伸手看他给自己涂抹药膏然后用纱布裹了两层,等做完了,抬头对周围投过视线的人说道:“我弟弟从小跟着师傅学医,要是相信他的话可以过来让他看看,别休留下暗伤等老了才痛苦。”
没有一个人动。
他们现在也没觉得有多难受,外伤也都看了,就擦破了点皮。把血擦了随便土点口水一样能好。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对付外伤的,何必看医生。而且还是这么小的医生。
就算是从小开始学吧,从能说话到懂事到识字学习,能学多少?
摆明了说吧,就是不放心。
别本来没病看出点毛病把人给医坏了。
倒是司机看没人上前,开口朝赵肃问道:“你弟弟水平怎么样?这老头子能不能治?”
这个老头和其他人不一样,是老板交代让送到云省去的。虽然老板交代说不用管他,真出了事的时候还不得拿他问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只能指望这个白白嫩嫩的小孩子学了真的知识。
叶承安远远看了眼老人的脸色,虽然红润,却有些不自然。他也不敢打包票能治。行针一术他只摸到皮毛,还不敢用,用药效果太慢,想了半天,似乎只能靠系统。
“我先看看情况。”他回答得很谨慎。
“你尽力就好,不行也别勉强。”司机盯着他看了半天,还是没能建立起信心,“你们自己找个地方休息一会,我去换轮胎。”
这场突如其来的事故,就源自于路上的几颗寸长铁钉。要不是司机过弯之后感觉有点累了没加速,又及时打方向把车往山壁上撞,铁定就是车毁人亡。至于什么时候能够被发现……
山崖下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怎么看都不想是有人的样子。说不定等人都成白骨了都没人发现也说不准。下车看见憋下去的轮胎,大家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所以才没有人闹。
司机取了备用轮胎招呼人帮忙换胎,叶承安则走到老人身边把手枕放在石头上给他搭脉。
气血浑厚奔涌,却有中空不足之感。脉象还能像意大利面一样有空心的?
叶承安皱眉不信邪的换了老人的另外一只手再搭。
_(:з」∠)_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外公诚不欺我。
照脉象看,老人生命无碍,体虚风寒引起咳嗽,可老人也没见着有寒气入体的样子。他只能取了带在路上准备化糖水喝的枇杷糖浆喂老人。在安眠舒神的穴位轻轻按揉,希望能缓解一下撕心裂肺的咳嗽。
老人喝了糖浆之后又喝了点水,精神终于好些。咳嗽还没止住,但是他翻身起来盘膝坐在地上,五心朝天的姿势,看得叶承安一愣一愣的。
这是遇上高人了?
还没想明白,包里放的大哥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