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跑出去的时候,外面的天色早已大黑,张家除了仅剩的几个帮伙并没多少人在外面,徐乐一阵风地就跑了出去,倒也不担心会不会有人瞧见什么的,不过这也躲不过那一直注视着堂屋的某人。
肖辰就靠坐在离堂屋不远处,亲眼看见那小子抱着自己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鬼鬼祟祟地跑出去,不过瞧着那奔的飞快的身形他猜想他大哥怕是最后还是不忍心吧。
“咚”“咚”“咚”敲了几声也不见屋里有人应声,肖辰继而说道:“强哥,我进来了。”肖辰推门而入,只闻屋里弥漫了一股浓烈的烟味。
跟随他强哥也有好几年了,可见过他强哥抽烟的次数屈指可数,倒是常在嘴角随便叼一个东西,如果看见他强哥什么时候抽烟了,那肯定是他在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的时候。
“肖辰。”
“是,强哥。”
“去把东西收拾好。”
“……是。”
什么也不用多说了,肖辰转眼就消失在堂屋里,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又怎么会驻足不前?有些事已经注定了轨迹,只能向前走,无法回头了。
再说这边徐乐一路狂奔回家,他爸妈都已经在屋里看电视了,徐乐连招呼都不敢上去打,直接就钻进了自己的屋里,碰地一声关上了门。
胸口还在极力喘息着,徐乐死死地按住也阻止不了那来自心底的颤抖,摸了摸手腕上被张强勒出的青紫痕迹,徐乐茫然地瞪大了眼,他似乎还能感觉得到张强那施加在自己身上强悍压迫?其实徐乐隐隐知道,今晚让他最害怕的并不仅仅是张强,而是他居然在那种近乎强*暴的桎梏下有兴奋的趋势?!
被张强重重抚摸,也渴望被他亲近,想进一步探究,可最终无法接受的原因却是不该是那种时候。
颓然地坐在地上,徐乐觉得自己真他妈疯了。
十一月八号,星期六,晚。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面想着要拒绝他的拥抱,一面却又渴望着他。哥哥说他疯了,我却觉得自己比他还疯的厉害,否者又怎会生出想要伴他一辈子的想法?
第二天是星期天,也是张长松出殡的一天,徐乐不算是张家亲戚自然没有受到邀请,只怕那时候有人叫他一起他也不定会去的。
第一,昨晚上被张强那么粗暴对待,当时只觉自己的胯骨处火辣辣的疼痛,等他晚上回家一看差点怪叫出声,只差一点点,他的宝贝就要遭殃一并变成紫红血粼粼香肠了,可不是,整个胯骨连着大腿那儿紫红一遍,连起床都是难事,就更别说要他跟着去送葬了。
其次,昨晚上他的的确确是感到委屈了,都还没恢复过来呢,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去找那个坏人了,起码也该是那个男人来向他道歉,否者他才不会原谅他呢。
也是这样,徐乐连着好几天都没再去过张家,再怎么说他也得给自己争口气是不,开学了他就去上学,放学了除了和伙伴们一道去玩耍会儿,其余的时间就回家,就算偶尔瞧见那家大门他也只当没瞧见,撇撇嘴直接就回家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学校的校运会迫在眉睫了,徐乐的心却一点也没在上面。那个男人果然可恶,这都多久了,居然真的不来找他!
这天徐乐终于忍不住了,下午放学后骑着自行车歪歪拐拐去了张家。
扯了白色封条的门还是光秃秃的大红铁门,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自从他张叔去世后他这还是第一次来呢,徐乐站在门外,竟然莫名生出些许近乡情怯的感触。
轻轻推门,熟悉的吱呀一声响。
“你找谁?”
“啊?”徐乐惶惶然抬头,猛的瞧见一张熟悉的冷冽脸庞,顿时不由紧张起来,“阿,阿姨,我,我,找张哥。”
来人赫然是张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