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会儿，尹天傲终於下定决心，不再迟疑。身形几个飞闪，携著司空默纵身飞跃出了破开的窗扉。几个起落之後，消失无踪。
只是，司空默眼里的那片死寂，被低垂的眼帘遮住，没有任何人看见。
小郁，原来在你心里，我只是个累赘吗？
这些年来，你其实牺牲了很多吧？南征北讨，我却总在最後关头阻止你；就连受伤也是因为我的无能。你，终於也快要厌倦了麽？en di 为您整。理
呵呵呵，怪不得。怪不得你一直不肯再回来，当小默的御前侍卫了。
可笑的是，我竟还为你留著那个职位──因为你说过，总有一天你会放下所有的兵权，回到从前……
第二十一章 和解
第二十一章：和解
见司空默离去，郁莫书心中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开玩笑，若是让小默发现自己的秘密，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在他面前抬不起头？
嘴角刚刚扬起一抹自嘲，郁莫书便感觉胸狎间气血翻涌，再也压不住喉中的腥甜，呕出了一口鲜血！
脚下一个踉跄，黑衣人等哪会放过？立马合力出击，将虚弱的郁莫书迅速的制服了。
对於肩上多出来的力量，郁莫书也不在意，甚至没有丝毫挣扎的意思，跌跪於地，双眸紧闭大口喘息。
“哈……郁大将军就这麽点本事，居然还想逞英雄？”神秘商客终於离开座位，慢慢的踱到了郁莫书身边。居高临下的看著狼狈不堪的人，心中说不出的成就。
“哼，那也要看看是为了谁当英雄。”郁莫书轻狂一笑。
“看来郁大将军对小皇帝，还真是情深意重呢。”
“哪里，本将军深知不管自己再怎麽努力，都比不上你完颜靖呐。”抬眼见对方的脸色难看了几分，郁莫书接著道，“为了给小情人报仇，咬著本将军不放长达十年之久，这份情谊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咚──俊美的脸庞挨了重重的一脚。
郁莫书闷哼了一声，咬牙想忍住疼痛，却因面部肌肉的紧绷而牵动伤口，面色更加的惨白与扭曲了。不能加倍还回去，让他只能在心中破口大骂，将完颜靖的祖宗问候了个遍。
“郁莫书，你想死吗？”
“想。”郁莫书毫不犹豫的答道，“除非你能让我代替小默去死！”
“你倒是聪明。”完颜靖嘴角轻勾。
确实，杀不杀郁莫书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但，他也不会就这样放过郁莫书。相比来说，杀了司空默则更能够报复郁莫书。
为了报仇，他对郁莫书的了解，不比任何人少。所以，若真要让郁莫书生不如死，他的手段可说是随手拈来。
完颜靖挥挥手，放心的让手下撤离──不是他自信，而是他知道以郁莫书目前的状况，对他构不成一丝的威胁。
“郁莫书，你知道我有多恨你麽？”完颜靖蹲下身子轻声问道。
“凌凤翼是我杀的，与小默无关。你心中有恨，只管随心处置我便是了，何必牵扯无关的人进来？”
完颜靖恨恨道：“无关？呵……若不是司空默的意思，你会毁了与你无冤无仇的‘凌宿国’，杀了翼儿吗？”
答案是不会。
没有人会吃饱撑著给自己找麻烦，郁莫书自然不会是个例外。
或许当初郁东亭没有将他送入宫中，并遇上司空默的话，兴许现在的郁莫书还在那个凄冷的院落中，度过他的一生。所以说，这一切虽不是司空默亲手所为，却与他有著千丝万缕的纠葛。
两人之间沈默了半晌，完颜靖开口道：“把东西还给我。”
郁莫书笑道，“除非你答应我，不再找小默的麻烦。”觉察到了完颜靖的迟疑，郁莫书继续威胁著，“不答应这个条件，你就别想从我这里拿到！”
“可以。但我不要白骨，我要他还是十年前的模样！”
郁莫书答道，“哼，没问题。”十年冰封，想变也难。不过，“完颜靖，十年前你去了哪里？”
“不关你的事！”
挣扎著从地上爬起来，郁莫书擦去嘴角的血渍，对外喊了一句‘明昼’。明昼将手里捧著的木盒放到了郁莫书面前，微一颔首便离去了。en di 为您整。理
慢条斯理的将木盒的机关破解，郁莫书手上一用力，将木盒推送至完颜靖面前。
接著，缓缓站起身，往门外走去。“完颜靖，记住你的承诺。”
“等等。”边打开木盒的盖子，完颜靖叫道。
凝视了木盒中静静的躺著的苍白头颅，过分冰冷的触觉使完颜靖红了眼眶。
少年依旧还是记忆中的模样，除了那毫无血色的苍白，一切似乎都还停留在那一天，他说爱自己爱到发疯，甚至杀了亲哥哥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