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完妆的岳乐,再也掩饰不住满脸的憔悴,“辛苦了,要不要在我这休息?”
道具师的脸红了,说:“不用不用,你们拍戏时我睡过一会,你抓紧时间睡,老蒋不一定什么时候又要召唤你。”
道具师走了之后,岳乐先煮了点白粥,然后到浴室放了热水,这才脱了衣服,躺在浴缸里,舒服的闭上眼睛,彻底放松身体,轻轻的哼着小曲,缓解身体的疲劳,随时准备迎接蒋导的召唤。
他不知道,在他日以继夜拍戏的这两天,付鹤鸣却经历着人生中最大的抉择。
事情还要从开机仪式结束后说起,付鹤鸣走出靖王府,心情好得像秋天的天气。知道岳乐在哪里拍戏,还怕制造不了偶遇的机会嘛?这可是付鹤鸣最擅长的事情。
岳乐的戏曲扮相实在太惊艳,他甚至生出一股冲动,去装扮成柳梦梅,跟岳乐配成一对。
付鹤鸣愉快的哼着小调,掏出手机给苗阳打了个电话,约他晚上聚聚,就当为付鹤鸣接风洗尘。
苗阳没有推辞,答应了。
付鹤鸣跟苗阳有那么一点点的交情,说实话,交情真不大,两人不是一挂的。苗阳打小品学兼优、根正苗红,简直就是别人家小孩的典范。苗阳哪里都好,什么都好,付鹤鸣爹妈和姐姐每次教育他都拿苗阳当正面教材。这样的情况下,付鹤鸣会喜欢苗阳才怪。
而付鹤鸣是另一个典型,坑爹的典型。他从小就不务正业,不喜欢学习,上房揭瓦掏鸟窝。下河摸鱼捉虾,每次院子里的小池塘都被他搅合的天翻地覆,好好的观赏鱼心不甘情不愿的别捞出来在太阳底下晒肚皮。
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玩到一起,付鹤鸣看不惯苗阳,可人苗阳忙着学习,根本没空看不惯他。
慢慢的,小屁孩长成大小伙子,都懂事了。两人呢,见了面会点点头,也就是俗称的点头之交,仅此而已。
今天在片场遇见苗阳,付鹤鸣还是挺意外的,他万万没想到,别人家这么优秀的小孩长大后会去当演员。苗阳这样的身世背景,干什么不行?从政、经商、入伍,以苗阳的条件,绝对会混的风生水起。苗阳偏偏选择了演戏,让所有看好他的人惊掉了下巴,即便拿到国际大奖,在老一辈人的眼中,还是个戏子。
付鹤鸣倒是挺佩服他的,这么大的勇气和阻力,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
他又隐隐有些羡慕苗阳,但具体羡慕他哪一点,付鹤鸣想了想,没有想出来,便也不再想了,他向来不喜欢为难自己。
回到家后,付鹤鸣□□的睡了个午觉,醒来打扮的像只公孔雀,提前到了跟苗阳约好的地方。
他今晚只约了苗阳,他的接风洗尘宴早在回京的当天晚上就办过了,今晚主要的目的还是岳乐,他得跟苗阳套近乎,方便接近岳乐。
苗阳准时到来,还是上午的那身西装,不过戴了一个大大的墨镜,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他不喜欢付鹤鸣挑的这个地方,纸醉金迷,藏污纳垢,他天生就反感这些东西。
“坐,坐,我们兄弟多久没见面了。”付鹤鸣亲自为苗阳倒了杯酒,亲热的说,“今天在片场看到你,这部戏冲着国际大奖去的吧,先预祝你这次再拿个影帝,为国争光。”
付鹤鸣下午睡了觉,现在精神焕发,但苗阳看了一下午的剧本,此刻已经有些疲惫,他不想跟付鹤鸣胡扯下去,开门见山的说:“你今天去片场干什么?”
付鹤鸣正在想怎么提岳乐的事情才能不让苗阳反感,门却从外面打开了,他不高兴的拉下脸来,盯着门口,准备问问服务生,是不是他太长时间没来,服务生就忘了他的交代呢?
“嘿,付少!”阴阳怪气的声音,奇装异服的打扮,一个不足一米七的小个子进来了,梁全明,一个付鹤鸣非常厌恶却不愿意得罪的人。
“刚看见苗阳进来,我还以为看花眼了,咱们的乖宝宝苗阳会来这种地方?他可是一直看不起我们这些杂碎的。”梁全明开口带刺,挑衅的看着苗阳,在对待苗阳的态度上,他倒是跟付鹤鸣一样,从小被苗阳压着,不服气的很。他现在混出来了,混的比戏子苗阳好,逮到这次机会,怎么可能不在苗阳面前显摆,又怎么可能忍得住不来见见苗阳呢?
见苗阳无动于衷,梁全明继续犯贱:“后来我一问啊,才知道是付少邀请苗大明星来的,付少的面子到底比我大,我可是请过苗大明星好几次,他一次都不给面子。”
梁全明说完后,自顾自的拉了张椅子坐下,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苗阳,阴笑道:“说说,你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这张贱嘴,付鹤鸣心中窜出一团火,恨不得把他从窗户扔出去,让他立刻去见上帝。
没等他开口,苗阳已经面无表情的说:“我也想知道付少找我干什么。”
付鹤鸣简直要窝囊出一口老血,苗阳啊苗阳,那个贱人刚才明嘲暗讽了半天,都是冲着你来的,你难道没听出来吗?
苗阳当然听出来了,但他不打算跟梁全明计较,不管是梁全明还是付鹤鸣,他都不喜欢,两个人对他来说一个德性。他只想尽快的弄清楚付鹤鸣找他干什么,然后转头就走,懒的理这一对癞皮狗。
“付少,你说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里又没外人!”
你他妈的就是外人,付鹤鸣忍了又忍,才没有失了风度,当场把梁全明赶出去。他考虑片刻,最终没有说出岳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