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习以为常,因为这位小祖宗可不少第一次干这事了。两人无奈,点头,躬身后退两步,消失在了空气中。
床上男子胸口的爪印也不再发亮,渐渐隐没在了皮肤里。
续命契约已成,虽然只有七天,但足够他去找凶手偿命了,为此耗费了多年来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灵力也是值得的。
白泽松了一口气,收了针,打算出去喝口水,糖吃多了总是会口渴。
刚打开房门就传来了楼下客厅里的争吵声。
“不!我是不会撤诉的!”妇人声线颤抖,语气中透着激动、失望、仇恨等多种情绪,很是复杂。
“你到底想要怎样?天宇都要死了,你难道想让青天集团旁落他人吗?”男子气急败坏地大吼。
“天宇还没死呢!他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儿子!”妇人用比男子高八倍的音量吼了回去,“你不想着救他,还逼着我去保释那个害了他的你的私生子,你把天宇当什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的那些恶心的事,邢伟民我告诉你,如果天宇真的有个万一,我宁愿把天宇带起来的青天集团送慈善也不会便宜了你!更不会便宜那个杀人犯!!”
“啪!”
响亮的一声让本就静的别墅变得更加死寂。
“呵……呵呵呵呵……”妇人阴晴变换的脸渐渐阴郁,她捂着迅速肿胀起来的脸,擦去嘴角的血迹,冷冷地笑了。
“怎么?被我说到痛处恼羞成怒想要杀了我?跟你那个贱1种的儿子对付我儿子那样?”她缓缓抬头,看向男人的眼透着仇恨与恶毒,“可以啊,来杀我啊。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杀我,我定让你那个宝贝得不得了的杀人犯儿子偿命!就算你今天杀了我,我也能保证你们不仅一分钱都拿不到,你那幸福的一家三口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你!你简直是疯子!疯子!”
“是,我是疯了,这都是你逼的!”
“你这个疯女人……”正当男子羞怒难当还想动手时,他看到了环形楼梯上款款走下来的年轻医者,柔柔弱弱斯斯文文的,他在监控里见过,好像是这个疯女人请来救那个逆子命的医生。
“你是什么人?!”男子理了理衣着,明知故问。
白泽无视了他的质问,若无其事地走到男子面前,扫了眼摔在沙发上的妇人,不再貌美的脸红肿着,红通通的眼里强忍着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垂眸中遮掩去内心满溢的绝望与阴沉。
白泽摸了摸鼻子,然后抬手揪住男人刚理好的领子,无视男人的挣扎和咒骂,拖死狗一样把人拖到玄关,门一开,扔出老远,眼看着他在地上打了好些滚之后,趴在地上哀嚎许久都不见起来,白泽满意地拍拍手,关门,好似只是扔了一袋无足轻重的垃圾。
“阿姨,我口渴了。”
妇人侧坐在沙发,眼神凶狠地瞪着虚空中的某个点,浑身颤抖着,也不知是在后怕还是在计划什么。眼见那越攥越紧的拳头青筋都要暴起来了,白泽不得不用上静魂音打断妇人黑化的过程,将她从阴暗的思想里拉出来。
“啊?啊!白医生,您、您有什么吩咐吗?”妇人仿佛刚从噩梦中惊醒,有些无措,有些茫然。
“阿姨,别担心,你儿子会好的,我会救活他的。”白泽认真道。
“真……真的?”妇人好似吃下了一颗定心丸,身心都放松了下来,长久以来的压力与疲惫一齐爆发,妇人没坚持多久便昏迷了过去。
这时,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的佣人们才急吼吼地涌出来,七手八脚地把妇人抬进房间休息。
白泽开了两副药让人赶紧去中药铺抓药,一阵兵慌马乱之后,妇人喝下了安神的药睡得安稳了,邢天宇也喝了加强版安魂的药,睡得也安稳了,白泽也终于喝到了一口水了。
☆、审讯
市公安局,第一审讯室,白泽和妇人坐在旁听席,正席上是两位正直的警察。
今天并不是要旁听审讯,也不是要来撤诉,只是白泽说想要邢天宇好久必须让他见一见害他的人,所以妇人带着他来了,即便心里多么痛恨眼前这个人,为了儿子,她什么都可以忍。
铐着手铐的男人叫邢天奇,二十六岁,一头七彩招摇的杂毛是时下纨绔子弟们流行的标准发型——七色彩虹,耳朵上扣着三个白金镶钻的耳钉,神色轻蔑地看了看妇人,嘴角扬起毫不掩饰的嘲讽弧度。
白泽看着那个手铐,暗暗瘪嘴。
“我能问问,你跟邢天宇什么仇什么怨吗?”安静的审讯室突兀地响起白泽平淡的声音。
邢天奇嗤笑一声,挑着音调道:“这位……兄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可不认识什么叫邢天宇的人。”
“哦,我能测谎,你敢让我把着脉问你一些问题吗?”白泽一脸认真道。只是漂亮的脸蛋上懵懂的傻样很难让人信服他的话。
邢天奇大笑起来,“怎么?测谎仪都能证明我说的都是大实话,这回又随便拿个人来骗我入套,诓骗我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罪行吗?现在的警察原来是这么审案的嘛?真是长见识了啊。哈哈哈哈……”
“你……”正座的审讯员差点就忍不住去揍他了。
这个有钱人家的少爷真的太讨厌了,明明确实犯了事,而且可能犯过不止一桩,几乎所有的调查结果都指向他,可审判要讲证据,而最大的问题是证据链出现了严重缺失,更可气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