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瞟了同事一眼，对方毫不愧疚地回答：“半天了一口水都没喝，我很渴啊。”
女孩端来两杯柠檬水，还有两块蛋糕。
“谢谢。”约翰道了谢，但没有动东西，拿出笔记本和圆珠笔开始询问。
“……我知道奥莉薇有未婚夫，就是卢西奥先生，他曾经来学校接过奥莉薇。她后来来找我说要借住几天的时候，说是和卢西奥先生吵架。”
约翰点头：“除了卢西奥先生，奥莉薇还和别的男人有接触吗？”
艾达想了一会儿，才迟疑着摇头说：“她是个温柔内向的女孩，而且大家大概都知道她有未婚夫了，而且还是……黑手党头目，没有男孩敢接近她的。……问这个是有什么原因吗？”
约翰问：“奥莉薇和你提起过她怀孕的事情吗？”
“她怀孕了？我的天呐！”艾达讶然地瞪大眼睛，“她从没和我说过。”说着，艾达像是想起什么事似的皱起眉，眼睛转了转，“难怪她不舒服却不愿意去医院，跟我说没事，难怪她那么说……原来是怀孕了……等等，你问有没有接触过别的男人？难道孩子不是卢西奥先生的？是他杀了奥莉薇吗？”
约翰皱了下眉，脱口而出：“不是，卢西奥先生没有杀她。”
搭档巴顿微愕地看了他一眼——约翰在意那位教父先生过头了吧？
约翰继续问：“那几天奥莉薇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艾达沉默地想了好一会儿：“奥莉被带走的前一天，早上我忘了拿书折返回来，在门外听见奥莉在和什么人打电话，他们吵得很厉害。”
约翰眼睛亮了一下：“你有听见她具体说了什么吗？”
艾达努力地回忆着：“……好像是说要对方坦白什么，还有什么就算说了也不会生气的……然后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可能是拒绝了她，她狠狠地骂了对方就挂了电话。”
约翰一边记录着：“好的。”
他抬头看到艾达欲言又止的表情。
艾达站起来，说给他们添杯水，便转身走去厨房。
约翰看了眼正在吃蛋糕的同事，起身跟进了厨房，“有什么要说吗？你可以相信我，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告诉别人的。”
艾达犹豫了好久才说：“之前奥莉未婚夫家族的人也来过，他们翻遍了房子，拿走了奥莉遗落在这里的东西。我还以为他们要杀了我。我觉得他们一定在监视我，你们走了，我怎么办？”
约翰安抚她：“我会为你申请保护。再帮你找找看可以搬家的房子。他们的势力在拉斯维加斯，轻易还是不能在这里撒野的。”
或许是约翰实在是天生一张正直脸，赢得了艾达的信任，她下了个决心，从盐罐子里拿出了一张叠的很小的照片：“奥莉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是出轨了，但并不意味着她就得去死。她虽然没告诉过我，但她留下了一本日记，那本日记被他们拿走了，但里面夹着的照片我藏了起来。这个男人应该是奥莉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警官先生，请抓住杀死她的凶手。”
约翰接过照片，看到照片上的男人，瞳孔缩了缩。
——贝蒂诺·卢西奥。
原来如此。
*
新上任的代理教父贝蒂诺面带微笑地说：“西萨尔，你能不能出去一下，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西萨尔面无表情，犹如雕塑，冷冷说：“我得保护您的安全，这是我的职责。”
贝蒂诺收起笑脸，“……出去。我让你出去。耳朵聋了吗？我命令你出去。”
西萨尔像是没听到，静默在原地，一动不动。
贝蒂诺看着他的扑克脸就气得肝疼，随手抄起手边的雪茄盒砸了过去，西萨尔躲也不躲，被砸中了脸颊。
西萨尔蹲下来，从地上捡起了雪茄盒，毕恭毕敬地放回了桌上，“这伊利亚最喜欢的雪茄盒。……我在门外等着您的指示。”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就算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房间了，贝蒂诺还是觉得很不舒服。他以为坐上这把椅子之后会变得自在，可是并没有，他还是太年轻，资历浅，以前又表现得过于软弱，几个老人都不怎么瞧得起他，加上西萨尔勾结死忠伊利亚的那帮人阳奉阴违……
他死死盯着桌上的电话——他早就该联系亚当·桑德斯了，可是西萨尔像条狗一样连他上厕所都跟着，他根本找不到机会和亚当接触。那个王八蛋到底把哥哥怎么了？明明说好了把人给他的！
贝蒂诺气得胸口起伏，可他连骂出来都不可以，一挥手，把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铛啷作响。
——婊子养的！都他妈的是婊子养的！
*
威廉·海根伯格和亚当有一头相似的红发，他们在一个孤儿院长大，又进过同个少管所，情同兄弟，如今也是帮派的大头目。在把两个fbi探员给敷衍走了以后，威廉立即去找了亚当：“你在想什么？亚当！那个卢西奥就是个定时炸弹！……万一下回条子直接拿了搜查令来怎么办？”
亚当不耐烦地反问：“你想怎么办？”
“杀了他，去沙漠随便找个地方埋了，或者丢进海里，一劳永逸……当初不久说好了要杀了他吗？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威廉问，“你不是一直很讨厌他吗？”
亚当连说三个‘不’：“不行，不能杀了他，不可以。”
威廉皱眉疑惑地凝视着他:“你到底是怎么了？亚当……”
他深呼吸:“别以为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