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左掌忽然一抚,上面瞬间无声无息的出现一道晶莹似玉的长条符纸;
有些心疼的瞅了眼那符纸,张宝猛地收回右手对着胸口狠狠一拍;
继而数滴琉璃似血色翡翠的血珠从口中喷到了那符纸之上,张宝的脸色亦是刹那间便变得一片雪白。
要知道那几滴血珠可都是心头之血,其中蕴含了他的很多精气。
精气大损之下,自然会使得身体受到不小的创伤。
可张宝此时却没有丝毫顾忌这些,反倒是有些兴奋且激动的伸出右手食指在符纸上蘸动血液描绘起来。
“天德吁跷,圣道成蹊,不修般若,唯遵正机。
以数年之精气功力,求得大道成形!
幽水哓卫!戮敌之盛宴已备妥,还望渴饮之!”
随着张宝忽然有些发疯似的张开双臂大声吼叫,那符纸忽然一闪来到了邺河之上;
其后,此段近千米长的河流忽然剧烈的翻滚咆哮起来,其中似是有着许许多多的虚幻影子在挣扎着沉浮。
如此骇人听闻的一幕,顿时使得正在激战的战场快速而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就仿佛是忽然被按了暂停键的影像一般。
浪涛汹涌,宏然如海中惊涛猛拍山崖,一股无形的压力逐渐的笼罩了全场。
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就仿佛是大难很快便要降临到自己身上一样。
没有人能够想明白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亦无人敢于相信这一切都是张宝所为。
就连那些黄巾将领亦是如此。
这让人不自禁的便有些喘息的压力很有可能只是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小小征兆;
若张宝当真有如此不凡的手段,那此前为何一直不见他用过?
如果张宝早早的便使出这般手段,那说不定南部以及东部的圣军根本就不可能会被汉军清剿一空;
甚至,再想的大胆一点,恐怕此时大半个东汉王朝都已然沦落于他圣军之手!
董卓的脸色此时委实有些不好看,即便他的相貌十分粗犷,可此时却也能十分分明的看出他的不安。
“杀!立刻杀了张宝那厮!”
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董卓猛然狠狠一咬牙大喝一声,继而拍马当先朝着张宝疾速冲去。
华雄等人被惊醒后,急忙率领飞熊军继续朝前杀去。
然而,还不等他们推进十来米,无数惊愕的慨叹声却是再度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邺河之中,浪涛渐息,可那不知何时出现在东岸的透明“水人”大军却是让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之所以说是“水人”大军,是因为那些人状怪物皆是水做而成;
而且数量很多,足有近千;
此外,他们都有着各式各样奇异的武器在身,尽管那些武器也是由水凝结而成,一时难以看出有什么杀伤力……
下一刻,这近千水人大军猛然齐齐发动,其灵活矫健的身影与董卓麾下那些七阶的飞熊军主力都有的一拼。
当最靠近的黄巾士卒争相惊恐躲避之时,却是愣然的发觉,那些水人看都不看他们一样,完全将他们当成了空气……
汉军士卒见此情形,心中顿时浮起一丝侥幸。
也许这些水人只是看着诡异,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卵用呢……
然而,下一刻,他们便心惊胆战的收起了那丝侥幸;
因为但凡是挡在水人面前的汉军都会遭到凶猛的攻击,并且死状诡异而凄惨。
水形武器或是斩下目标的头颅,或是捅入目标的心脏,或是利箭穿身;
可无论是哪种情形,死者的受创处都会迅速的被一道水渍给冰封住。
这水渍所冰封的可不仅仅是创口,更冰封的是目标的残余生机……
没有鲜红的血液,没有凄厉的惨叫声,可如此“清新”的一幕出现在战场之上,却反而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未知总是象征着迷茫和彷徨,而当其带来死亡时,那将会形成一波难以遏制的恐惧浪潮,并最终吞噬所有人的内心……
有汉军疯狂的劈砍着到得身前的水人,可除了锋利的战刀没有多少阻碍的一次次穿过水人的身体外,便带不来任何收获。
一切都仿佛是徒劳,那些水人比之施展了入圣之法的黄巾士卒不知恐怖了多少。
因为入圣士卒即便不知疼痛、战力大增,可毕竟还是有着缺陷的。
一则头断即死,二则有时间限制。
可这水人却完全不同,他们,抑或者说是它们,根本就没有丝毫弱点。
因为他们完全没有实体,攻击任何一处方位都没有丝毫用处。
在如此情形之下,不论是几阶兵种,都要被水人凌虐至死……
而且,这水人也不知是否有着时间限制,若是有,那能够持续存在的时间又有多长?
若是能够长期存在一段时间,那汉军的这数十万大军恐怕单靠这不到千人的水人便要折损大半了。
水人正在大肆凌虐,整个汉军的阵势摇摇欲坠,士气亦是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
若不是牛辅、张济等人拼命严令维持,恐怕汉军早便开始溃逃了!
董卓被这一幕气得脸色涨红,可却也并未因此忘记了此战的目的所在。
牙齿被咬的一阵吱吱作响,硕大的双拳亦是捏的嘎嘣作响,脸上数条青筋浮起,董卓强迫自己转过头不再理会。
“天翼插肋,飞熊无敌!
儿郎们!展现你们风采的时候到了,杀!”
见那些水人从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