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爱和李梅直接去了奎叔家,奎叔家在靠近城北高中的郊区,不像职工大院,而是独立的院落,听说是奎盼盼考上城北高中后,奎叔拿出了大半辈子的积蓄特意买的,就是为了能方便奎盼盼上学
这次文工团的那笔单子拜托给奎婶之后,奎婶特意腾出了一间杂物间,专门用作制衣间。
蒋小爱和李梅到的时候,院子里摆了个大方桌,奎婶用炭笔在布匹上勾勒出裁剪的地方,奎叔正在认真地裁剪布料,看到蒋小爱和李梅来了,放下剪刀就走了过来:“小爱和梅子来了,快,进来坐,盼盼妈,快出来,小爱和梅子来了。”
“奎叔你一个大男人也开始做起女人的活来了,你笨手笨脚的行吗?”李梅笑着打趣道。
“你这丫头,拿你奎叔开玩笑,不过你别看我五大三粗的,可我这双手还是蛮巧的。”奎叔炫耀的摇了摇自己的手。
蒋小爱看到剪裁下来的布料,她虽然不懂得裁制衣服的小工序,但看这剪裁下来的布料四四方方,边缘平滑笔直,就好像用尺子卡着剪下来的一样,然而在桌子上蒋小爱并没有发现尺子,奎叔拿着剪刀一块布料正剪裁了一半,显然这些布料都是奎叔徒手剪下来的,可见他的细心程度和功底。
看来她和奎叔、奎婶合作是找对了合伙人。
奎婶听到声音放下手里的活从制衣间出来,在门口的洗脸盆里洗了把手,热络的问道:“小爱、梅子来了,你们吃饭了么,我去给你们做饭。”
李梅摇了摇手:“吃过了,奎婶别操心我们两个,要是饿了渴了,我们会自己跑出厨房去找吃的,不用你问。”
“是啊,奎婶,咱都这么熟了,要是饿了我们就自己动手了。”
蒋小爱看到奎婶满脸疲倦,额头不停的冒虚汗,关心道:“奎婶,最近是不是太劳累了,怎么看你不大精神。”
“没事,就是昨晚受了凉。”奎婶笑着摇了摇手。
在说话的空挡,奎叔进屋拿着一盘早酥梨出来给了蒋小爱和李梅一人一个。
奎叔听到了蒋小爱和奎婶的对话,转头担心的看向奎婶:“你着凉了,咋不早说,快回屋里休息,我和这两个丫头说完事带你去看医生。”
奎婶在屋里把奎叔降的服服帖帖,但在外面就会做成一个温顺的小女人,给足奎叔面子,见奎叔开了口,也是和蔼的笑道:“不严重我就没告诉你,早上我已经用针挑过放了血,这会好多了。”
“奎婶,这可不行,生病了不能拖着,奎叔说得对,赶紧去看看。”蒋小爱担心道。
“对啊,奎婶,我先扶你回屋休息。”李梅上前搀扶着送奎婶回了屋子。
奎叔让蒋小爱坐下,开始汇报最近这几天的工作进度,毕竟奎婶只有一双手,就算有缝纫机每件衣服还是要一针一线的缝起来,现在只做出了六件,所以奎叔心疼奎婶太劳累,正好奎盼盼放假了可以帮忙照看店里,他就回来给搭把手。
李叔说奎叔是个怕老婆的主。
但蒋小爱则不那么认为,奎叔这是疼奎婶。
一对夫妻携手要过一辈子,生活在一起难免有磕磕绊绊,但能做到以老婆大人为主心骨的家庭,日子倒是过得美满。
蒋小爱拿过做好的演出服看了看觉得很满意:“奎叔奎婶做事我放心,不过,这次来我想向奎叔打问下,你知道市里哪里有亏倒闭或者新开的布厂?”
“你要买布啊?”奎叔问道。
“嗯,最近我用了些营销手段,手里接了些单子,如果到处买布成本太大,而且费时费力,我就想去布厂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如果可以谈成,我准备进购一匹布直接放在工作室里,这样用起来方便,顾客也可以直接挑选自己喜欢的布。”蒋小爱解释道。
“不错,每次为买布的确费力的很,要是能直接和布厂合作,那就方便多了,倒闭的布厂没听说,倒是听说城南好像开了家布厂,最近在到处招工。”奎叔想了想说道。
“那好,我明天去看看,那就这样了,奎叔我就先走了,你赶紧带奎婶去诊所看看。”
这时,李梅也从屋里出来了。
两人和奎叔道别后就走了。
陈振兴闭着眼睛靠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冷峻的面容仿佛凝了冰霜,浑身散发出来的冰冷就连空气也凝固了。
副营长朱瑞拿着文件进来,就察觉到了气氛不对,他跟在陈振兴身边三年,对他的习性了如指掌,顿了几秒,才小心翼翼的说道:“老陈,这是关于郭排长之死查到的一些信心。”
陈振兴敲桌子的手指停了下来,抬起眼皮,坐正:“给我。”
朱瑞把资料放在桌子上,端端正正的站在原地,只见陈振兴翻开看了看资料,顿时一把将资料拍在桌子上,声音之大,吓了他一跳。
“你速度去查他,记住别打草惊蛇,不要引起上面的注意,还有派几个人去郭排长的老家看看。”
陈振兴钢牙紧咬,双鬓间青筋暴涨,双眸仿佛染了血。
朱瑞自然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不敢怠慢,直接领命就要出去,却被陈振兴又给叫住。
陈振兴瞥了眼窗外漆黑的夜晚,小雨淅沥,犹豫了几秒,开口问道:“现在几点了?”
朱瑞顺着陈振兴的目光看了眼窗外,最近这几天陈振兴每天有事没事都喜欢往家跑,晚上几乎没在办公室待过,可今天陈振兴却破天荒的没有早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