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书林脱口问道:“争取什……么,哦,容王啊,可是……不对啊,秋闱是考举人吧,贤弟,你已经是秀才了?你一个国公府少爷还考过秀才?”
庄南挠挠头:“之前,大哥考秀才的,我觉得好玩儿,也去考了。”
余书林突然想到什么,眼睛瞪大了些:“五年前那个十岁神童,考了秀才案首的,就是贤弟?”
庄南更不好意思了,脸有些红:“当时不想入仕,祖父帮忙把这事压下来了,没想到余兄竟然还是听到了风声。”
余书林摇头:“知道的人不多,你忘了,我爹……定远侯他是当年的主考官,阅卷回来后说了这事,还很是惋惜不能收作学生。只是没想到,那人竟是贤弟。”说完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庄南一眼:“你果真是暴殄天物。看来,为了周辰,这些年,你过得真是稀里糊涂啊。”
庄南笑道:“所以,而今我想明白了,自己立起来,努力争上一争,哪怕以后带他远走也能有个养家糊口的本事。余兄……你这是什么眼神?”
余书林面上有敬佩、吃惊还有赞赏,所以看上去别扭得很。他深吸了口气,道:“这才是庄三少应该有的样子,好!我支持你!只是不知只剩这一个月了,不知三少能考个第几名?”
庄南眉梢一抬、嘴角一挑,自信道:“前十名总不会少了小弟的。”
余书林大声鼓掌,赞道:“大善!愚兄就等着为你这前十庆贺了!”说着摸了摸下巴,犹豫道:“要不,我也考上一考?”见庄南不信,又道:“我是说考个武试。”
庄南眼前一亮,抚掌笑道:“好好好!咱们一起!”
余书林点头,二人击掌,相视而笑。
笑罢,余书林想起什么,开口欲说青鸢之事,却又止住了,何必用这种事污了贤弟的耳朵,便换了个话头道:“那个人渣,就是长莺的继父,我的人找到他了。”
庄南忙问如何。
余书林将拳头攥得咔吧响,哼道:“能如何,打断手脚,把他送去小倌馆享福了。”
“啥?”庄南惊呆了。
余书林察言观色,突然奇道:“贤弟莫不是不知道世上有小倌馆这种地方吧?!就是那种和青楼差不多,只不过里面不是姑娘而是男子的地方。”见他呆呆摇头,顿时大笑:“难怪!哈哈!我说你对周辰怎么那么小心翼翼呢,这世上啊,男男之情也是存在的,在你见不到不知道的地方。”
庄南喃喃道:“我不是奇葩吗?”
余书林笑不可抑,最后直接蹲在地上哈哈大笑,好半天才抹着眼角消除的眼泪起身道:“你是不是傻?哈哈哈!”
庄南也不在意,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腾地站起身,掷地有声道:“那就别怪我势在必得了!”说完坐下狠狠盯着书本看了起来。
余书林敬佩地看了他一会儿,没再打扰,悄悄出去了。
……
从那天起,二人各自备考,倒也是一切顺利。谁料,却在秋闱当天却出了乱子。
☆、记仇 保护你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改了个标点,看过的小天使不必再看,今晚仍是八点见。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秋闱这天。
余书林起了个大早,径直去了卫国公府路口,只是左等右等都不见庄南出来,去门房一问才知道庄南这些日子竟一直在宵香院。
余书林忙又去了宵香院,见了庄南就是一惊。
因为怕影响庄南备考,余书林这一个月都没有见过庄南,此时乍一见到他的样子,惊怔之下竟然有些失语。
相比于一个月前,此时的庄南像是瘦了好几圈:宝蓝色的常服挂在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的,露出来的手腕又薄又苍白,手背几乎是皮包骨头了……再看他脸上,两颊上瘦削,下巴很尖,完全变成了瓜子脸;眼窝深陷,眼圈发黑;嘴边胡茬杂乱,显然很多天没有打理过了……
大楚风调雨顺多年,余书林只是听老一辈说起过逃荒来的难民是何等狼狈,从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亲眼一见……
“你……”余书林看着庄南,半晌没说出什么话来。
庄南倒是不当回事儿,对着铜镜看了一眼,笑道:“余兄莫不是以为小弟这前十名很容易?如同探囊取物?怎么可能。”
欲取先予。
想得到什么,至少得付出同样的代价。
一得一失,才是世间万物的公平之道。
余书林郑重道:“贤弟不得前十,简直天理难容!”
庄南只是一笑,接过东柯递上来的手帕擦了擦脸,示意东柯束发。东柯迟疑道:“少爷,您沐浴一下吧,这样的头发,小的实在梳不开啊。”
余书林听了一愣,再看庄南头顶上乱糟糟的发丝,顿时哈哈大笑。
庄南看了眼滴漏,辰时初进场,现在还来得及,便道:“好,我去梳洗一下,东柯你帮我收拾一下考试用的文书和笔墨。”
东柯应了,余书林也跟去书房帮忙收拾。
……
等庄南换好衣服,披散着湿头发出来时却见屋子里忙的一团乱,庄南拉住团团转的东柯,疑惑道:“怎么了这是? ”
东柯扭脸一见庄南就咧嘴哭了,上气不接下气道:“少爷,这可咋办,您的考试文书不见了!”
“嗯?”庄南楞了一下,倒也没当回事,只是安慰道:“怎么会不见,我一直在这儿,除了如厕就没离开过书房。一定是掉在哪个角落或是夹在书本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