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恰好说的口干舌燥,顺口就请了位家长来谈谈感想:“金小姐,你对我刚刚说的有什么看法?”金小姐‘腾’地站起了身,生硬地往外蹦字节:“金小姐,你对我刚刚说的有什么看法?”
班主任郁闷地扶住了额,心道自己真是说糊涂了,怎么请了这尊大佛来回答问题。金小姐坐下之后就满面怒容地转向了她的孩子,只是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句话,还是旁边的一位家长看不下去了:“金三,你干什么呢?”
金小姐感激地看了看那位家长,转而立刻对金三横眉竖眼:“金三,你干什么呢?”
金三勉强把注意力从学习机里揪出来,不甘不愿地撇嘴:“金三,你干什么呢?”
金小姐:“金三,你干什么呢?”
金三:“金三,你干什么呢?”金小姐:“金三,你干什么呢?”
金三:“金三,你干什么呢?”
……
两人像复读机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地来回拉锯,身边的家长们都聚精会神地听讲,倒未对这边投来异样的目光。只有何米诧异地左看右看,心中翻起了滔天的巨浪。
喂喂怎么没人来关注这边啊?她们俩这是要重复到地老天荒的节奏啊!
熊大在塞水果的间隙给何米答疑解惑:“她们俩就是这样的,互相交流都是重读对方的话,只用语音语调来表达不同的意思。
何米脑补了一下一句“你好‘”说一天的场面,忍不住悄悄在心中点了排蜡,当然是为了金三她爹,也就是金小姐的老公。
有这么两尊复读机大佛被供在家里,可怎么好好玩耍啊。熊大接着道:“没办法,你们的语言太难学了。我儿子倒比我这当爹的聪明点,但也有许多音节发不出来。”
熊大的儿子实在太好找了,因为他和他爹两个人占据了六个人的位置,打从家长会一开始,这雄壮的儿子就把头扎进了面前的一个蜂蜜缸里,到现在也没拔出来。何米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熊大的儿子真不会被淹死吗’这样性命攸关的问题上了,也就分不出心思来关心其它,比如“你们的语言”这句话里奇怪的主语了。
何米本想认真听班主任絮叨的,但是身旁的香味一遍遍地扩散过来,何米不得已向熊大讨了片叶子塞进鼻子。旁边的孔先生不厌其烦地往身上喷香水,何米瞄了一眼他的桌前,也不知他是不是偷了太太的梳妆包,那梳妆包的大小和学生们的背包不相上下,里面口红散粉睫毛膏眉笔之类的应有尽有,孔先生伸出两指揪了个散粉盒出来,似乎看着不爽,于是又将那盒丢了回去。
孔先生瞟了何米一眼,十分骄傲地甩了甩领子上金绿色的硬毛:“怎么样,被我的美貌闪瞎了眼?”
何米:“……”
他无言以对,只得摸了摸鼻子。
他能说不仅闪瞎了眼还熏瞎了鼻子吗。孔先生却像是往脸上扑粉扑累了,于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何米聊天:“唉我说,你给谁来开这个没用的会?”
“也不是没用”,何米拿叶子堵着鼻子,说话也呲呲往外冒凉气:“可以帮孩子提高学习成绩。”
孔先生把两条腿换个位置:“替谁来开?”
何米向窗外丢去目光:“替毛二郎开,但他还在操场里玩,等结束了我再带他一起走。”
“哦”,孔先生显然没什么兴趣:“我替我那丑丫头来开,长的丑还不学习,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何米心道您那孩子现在才多大,何必这么高瞻远瞩地思考问题。
不过孔先生女儿的相貌确实普通,穿的衣服也是灰扑扑的从头垂到脚,若是站在孔先生身边,不知道的人一定不会把他们认作父女。
“我这样英俊的男人,居然就要和这两个丑东西牵扯一辈子,真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何米皱紧了眉头:“您怎么能这么说话?既然您对太太不满,当初为什么要和她结婚?!”
“别人家啊,都是男人先追女人”,孔先生向天翻了个大白眼:“只有我这里是那个丑婆娘先追的我,当初我只是想和她玩玩,谁知她怀了我的孩子,这就赖着不走了!我不过是看她可怜才娶了她,不然她要是带着个拖油瓶,看谁还能要她!我本身也根本不喜欢她,现在倒好,天天回家只能看到那个黄脸婆,啧啧,真是倒胃口……”
家长会就在何米半个字也没听清楚的状态中结束了。班主任在下课之时就以离弦之箭的速度飞射了出去,何米本想和他谈谈毛二郎的学习问题,但开会的时候没能听清,开会之后又抓不到人,他只得郁闷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之后再给毛二郎做深入教学。
只是他这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孔先生抓住了胳膊,孔先生的手像铁夹一样卡住了何米的手腕,他向门外努努嘴,转而就对何米挤出一个干瘪的笑容:“黄脸婆把丑丫头接走了,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你和我一起下去。”
第十章 感情鸡雏
何米不太想和孔先生一起走,他怕自己被熏的看不清楼梯:“不用了,我还要下去找二郎,您也去找您的太太和孩子吧。”
何米闷头往下走,孔先生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亦步亦趋地跟在何米背后,时不时撩拨一下他的头发,或是在他的颈后吹上口气。何米觉得他的动作十分怪异,并且让人难受,于是快走了几步想尽快甩开对方,谁知走到操场边一棵大树附近时,孔先生突然一个箭步从背后扑上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