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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桀只觉脑袋一阵阵眩晕,差点气晕过去。原来燕王真的在程墨手里,却不知程五郎这小子从何处寻来身手这么好的游侠儿,能高来高去,居然有本事进鄂邑长公主府,把燕王抓走。
“燕王何故来京,与老夫何干?黄口小儿休要血口喷人!”他怒拆了程墨,又朝昭帝行礼道:“陛下切不可信无行闲汉胡言乱语。臣与燕王从无来往,更不知燕王来京之事。”
无行闲汉自然是指自己了,程墨笑容灿烂,道:“陛下居于宫中,何能与无行闲汉叙话?上官太仆,你身为九卿之一,如此胡言乱语,岂不叫人笑话?”
你既说我是闲汉,我便是闲汉又如何?
上官桀恨程墨入骨,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理他。
程墨笑了,我就喜欢你恨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霍光伏身再拜,道:“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断无谋反之事,还请陛下公断。”
这人也奇,不说一一辩驳上官桀的言论,而是一味表忠心。程墨双手拢在袖里,笑眯眯的,颇有看戏的意味。
看样子撕逼不起来啊。昭帝倒想帮霍光,无奈霍光不肯多说一句,这可怎么帮?他是皇帝,是裁决者,怎么能偏袒太过?无奈之下,他只好向程墨投去求助的一瞥。
程墨深深看了霍光一眼,他是当事人,哪能置身事外?
昭帝眨了眨眼,算是回应程墨的提醒,道:“哎呀,上官卿言之凿凿,朕也很难做呀。”
这小子真是过份。霍光瞪了程墨一眼,道:“臣对陛下忠心耿耿,问心无愧。所作所为,全为陛下计,为国家着想。程五郎乃是局外之人,可为臣证明。”
上官桀弹劾他那些事,都是事实,没有一件虚假。只是他做这些事时,考虑的,皆是为君为国,并没有私心。如今上官桀和刘旦非得说他做这些事的出发点是要谋反篡位,他如何分辩?说这些事不是他干的吗?那不可能。
事情已经做了,还做得众所周知,无法反悔。而且这些政务并无错处。上官桀和刘旦也没说这些政务是错的,而是说他做这些政务的目的,是出自私心,为谋反铺路。
做决定时如何考虑,只有自己知道,别人如何晓得?而出自私心还是为大局考虑,却决定这些政务的性质,是一心为国,还是谋反。这个时候,霍光哪敢滔滔不绝为自己辩解?只要言语中被上官桀抓住漏洞,以此引申开去,他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正所谓,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他性子谨慎,怎会置自己于不利的局面?
可是不分辩是不成的,所以他只好向程墨求助了。在座几人,也唯有程墨能言善辩,不按套路出牌。
程墨朝他露出两排大白牙,道:“某只是一介小小羽林郎,何能参与政事?霍大将军休要害我。”
你让我帮你,我就得帮你啊?上官桀可是刚刚指摘他为“无行闲汉”呢。
霍光无奈。这小子疲赖,早在他的预料之中,要不然何以刚才不开口求他呢?可是没办法啊,皇帝只听这小子的话,他一个眼神,皇帝便改变主意。嗯,等上官少叔的事完毕,迟早收拾这小子。
“事出有因,五郎可以证人的身份呈堂,还请陛下恩准。”霍光道。
这就有点公堂审案的样子了,他和上官桀一为被告,一为原告,昭帝大概相当于县令,坐堂断案,程墨便是证人了。证人不管身份高低,都有发言权。
程墨为他的急智点赞,难怪同为托孤大臣,这人能居于上官桀之上。
上官桀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反对道:“你已是谋逆之人,何以能在堂上言事?”
霍光自然不理他。
昭帝道:“可。”
也直接无视上官桀的反对,准了霍光所请,准程墨陈说。
程墨道:“诺。臣遇燕王旦后,问他为何不奉诏进京。他说,有奉诏,从袖里抽出一卷书信,却是上官桀亲笔……”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上官桀忍无可忍,拍案而起,道:“陛下若再让此等不学无术之人喧闹朝堂,臣请挂冠离去。”
这是见形势不对,要辞官开溜啊。
霍光这时倒说话了:“上官太仆何必动气?且听他说完。”
这小子倒有趣,编得跟真的似的。
昭帝也很配合,道:“书信在哪里?”
不消程墨提醒,黄安手捧托盘,托盘上两卷竹简。对上官桀如此抠门,程墨曾深深鄙视,你说商量造反这么大的事,还舍不得用锦帛书写,巴巴写在竹简上,巴巴让随从骑马送去,多费事啊。
竹简与竹简之间,看似没有不同,但世家大族,特别如霍光、上官桀这等大家族,都会在简首刻上自家的标记。
上官桀只瞥一眼,这一眼,落在简首的标记上,那是一朵莲花,正是上官家族的标记。
连来往书信都落在人家手里了?他长叹一声,道:“请陛下准臣看看竹简上写些什么。”
程墨撇了撇嘴,还以为昭帝拿他上奏的折子糊弄他,可能么?
昭帝摆了摆手,黄安颌首,把托盘放在上官桀面前。
上官桀拿起一卷,只扫一眼,便觉眼前阵阵发黑,上面确实是他的字迹,起首写道:“燕王爷明鉴……”正是他前些天邀刘旦进京,定保刘旦登基为帝的书信。
“臣请燕王一见。”他咬牙道。
这是要对质吗?昭帝又用眼神询问程墨。程墨道:“不到黄河不心死,就让